那一瞬间，何之雾也不知道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她就有些后悔，瞎说什么东西。
肯定是因为被江迟那狗气的。
周景霁拿睡衣的手一顿，他的视线再次为望过来，似乎是在确认何之雾刚刚说的那句话，“一起睡觉？”
“不是。”何之雾拒绝，“我嘴瓢了。”
房间里的暧昧气息不断发酵，周景霁略微低着头看她，女生的头发和身上都有淡淡的香气。
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周景霁一把扔下睡衣，单手握住何之雾的后脖颈就吻了上去。
他的手掌很大，掌心温度格外的高，单手就能握住何之雾的整个脖子，指腹和皮肤相贴的部分仿佛快要烧起来。
何之雾被周景霁吻得快要喘不过气，她手抵在他的胸膛，反抗似的推了推。
周景霁给了她一口喘气的机会，直接单手抱着她往洗手间里走。
洗手间里，何之雾刚刚洗过澡，热气弥漫在略显狭小的空间里，浴缸里还浮着泡沫。
全是何之雾的味道。
周景霁放下何之雾，捏着她的下巴把她抵在了身后的大理石台面上。
石头做的台面，一年四季摸上去都是凉的，抵在她的后腰处，点点寒意顺着尾椎骨一路往上传。
但眼前，就是周景霁滚烫的鼻息，灼得她的脸都有些发烫。
两种截然不同的温度在何之雾身上交缠缠绕，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何之雾整个人都被罩进了周景霁身体的阴影当中，她抵着台面，仰头看他，那张脸表面上看着十分清冽冷静，甚至比平时还要更加的冷静和克制，只有微微加快的气息显出几分濒临边缘的失控。
洗手间里的顶灯让周景霁和她鼻梁上架着的镜片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他看着眼底含着水雾的何之雾，温声哄她。
“帮我摘掉眼镜。”
声音很哑很哑。
何之雾还在喘气，刚刚周景霁吻得她都快喘不上气，自然也不高兴帮他摘眼镜。
“我不要。”
她直接拒绝。
“听话。”周景霁又哄她，“帮我摘掉。”
又低又沉的嗓音和卫生间湿热的香味盈满了何之雾的整个五官，她清亮的眸子里全都是周景霁的身影。
她伸出左手，替周景霁摘掉了那副金丝眼镜。
眼镜被摘掉的那一瞬间，周景霁再次抬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情欲肆意发酵之际，周景霁的另一只手隔着何之雾的睡衣布料，慢悠悠地覆了上去。
男人修长的手指骨节握住了那片柔软，轻轻地捏着，手指的每一点细微的力道，都精准地透过薄薄的睡衣料子尽数推进了何之雾的感官里，仿佛要将她身上的骨头都一节一节拆开。
这种陌生的触感让何之雾头皮发麻，她甚至忘了应该要做出什么反应来回应周景霁的这一举动。
她只觉得很舒服。
被周景霁揉得浑身发软，她全身上下都快软掉了，只能用手勾着男人精瘦的腰，才能维持当下这个姿势站在他面前。
暧昧的气息疯狂在空气中肆意蔓延和延伸，周围的一切都仿佛静止，就连镜子里模糊的水雾都尽数散去。
两个人的声音清晰可见。
津液交换带来的清甜气息让何之雾有些不知所措，她情不自禁地溢出了几声破碎的声音。
他的嘴唇怎么可以这么软。
搭在周景霁腰上的那只手也在发烫。
隔着毛衣她都能感受到周景霁身上的温度，烫得要命。
气息尽数被攫取，何之雾终于受不了，手指使力狠狠掐了周景霁的腰一把。
偏偏又做了美甲，不好使力，她的手指都有点痛。
周景霁终于舍得放开她，他双手把她圈在他和洗手台之间。
两人的喘气声都清晰可闻。
“你疯了？”何之雾觉得有些尴尬，对于自己刚刚沉醉于其中的行为相当厌恶，“谁教你这么接吻的？”
连个换气的机会都不给。
周景霁低头看着她，何之雾的眼底里漾满了水雾，像是这个冬夜的一弯明月。
“你觉得不舒服？”
“舒服。”何之雾倒也没有矫情，直接实话实说，“但我快要窒息了！”
这回答让周景霁笑出声，他本来就长得好看，笑起来更是清绝，不戴眼镜的样子更是多了几丝斯文败类的感觉。
“真是个斯文败类。”
何之雾直接出声评价。
“所以是怪我没有让你喘气？”
周景霁笑着看她，女人脸上浅浅的红晕似乎也在无声传达一个事实，她对他刚刚的行为举动并不反感。
这个事实让他高兴地快要疯掉。
何之雾没回应，掩饰性地偏过了头，“我让你憋气几分钟试试？”
四面八方袭来的温热暧昧气息几乎快要把何之雾整个人都淹没掉。
“知道了。”周景霁笑着开口，“再亲一下？”
男人的清冽声音和气息尽数传来，像是没什么重量的羽毛一般轻轻落下，却顺着何之雾的呼吸，黏在她的感官里。
存在性极其强烈。
“滚。”何之雾冷着声补充，“亲一次五百万。”
“五千万都行。”
话音落地的同时，周景霁低下头在她嘴角上轻轻落下一个吻，灼热的气息停在她的嘴唇附近好一会儿。
后又顺着修长的脖颈移到她的锁骨和脖子。
她身上的香气仿佛冬日里雪花融化一般，带着不由分说的潮湿感，一点一点钻进他的骨头缝里。
何之雾只能被动地仰头接受这个吻，她感受到周景霁越来越急的气息，在她的锁骨附近不断游走，一路燃烧。
“周景霁。”
她整个人都快要化掉，像是一株没有根茎的软藤一般，贴在周景霁的身上。
周景霁嗯了一声，终于停下亲吻的动作，离开时，何之雾的锁骨处多了一枚小小的吻痕。
虽然不明显，但是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出来。
两人视线交汇，仿佛相触的电流一般，迸开噼里啪啦的电光火石，周景霁的手搭在何之雾的腰间，轻轻摩挲了两下，声线低沉。
“何之雾。”周景霁盯着她，“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