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乔教练的指导，训练自然没有什么意义。
　　两人离开体育场馆，姜遥问：“你现在怎么样，还不舒服吗？”
　　乔译言的声音条件很好，用温柔的语气关心人，会有种将对方放在心尖上的感觉，又苏又撩。
　　然而，换成乔译言本人享受这种关心，就另当别论了。
　　谁会对着自己的声音想入非非啊？
　　乔译言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没事，偶尔才疼。”
　　姜遥点点头，有点不放心，又问：“你会换卫生巾吗？”
　　乔译言无语：“我会就怪了！”
　　姜遥摸摸脑袋，寻思着自己总不能手把手教他吧，“呃”了一声，说：“很简单的，要不你上网搜一下吧，网上应该有教程。”
　　乔译言头皮一麻，选择接受现实，“教师公寓没有卫生巾，我得去买点。”
　　姜遥：“我带你去买吧，我知道哪个牌子的好用。”
　　乔译言：“……行。”
　　互换之前的19年中，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去超市购买卫生用品，然后给自己用。
　　不是，正常来说不应该是男朋友帮女朋友买这种东西，以彰显男朋友的体贴吗？
　　乔译言对命运报以诚挚的问候——具体表现为骂遍命运的祖宗十八代。
　　算了，想开点。
　　毕竟没有其他男人能拥有和自己一样的体验了，又是痛经，又是买卫生巾，如果11月中旬能顺利换回来，估计他这辈子也只能体验这一回。
　　到了24小时便利店，姜遥直奔卫生用品区，拿了两包自己常用的卫生棉，还有一包消毒湿巾。
　　她跟乔译言说：“我前两天的量比较大，晚上睡觉的时候，你要用这个夜用的话，记得在身下边垫一层床单之类的东西，免得把血染在床上。”
　　“要是觉得卫生巾闷得慌，你也可以用棉条……不，还是算了，你肯定找不到地方，弄错的话风险太高。”
　　说着，姜遥拿起一包安睡裤，说：“如果你用这个，就不用担心弄脏床单，但是吧，这个的用法和纸尿裤是差不多的，你要是受得了，就买这个。”
　　乔译言听得一愣一愣的，到最后满脸为难，“纸尿裤？那还是算了，不如垫点东西。”
　　姜遥提醒：“内裤弄脏了你给我买新的。”
　　乔译言：“不就一条内裤，能有多少钱？给你买十条。”
　　姜遥笑：“一百条。”
　　乔译言：“啧，一千条行吧？让你一辈子都穿不完。”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两人已经能面不改色的拿这些对异性来说较为隐私的话题开玩笑了。
　　——毕竟已经身临其境地体会过异性的生理构造了，都快一个月了，最初的那点羞耻心早就磨没了。
　　于是姜遥放下了安睡裤，拿着选好的卫生用品结账去了。
　　柜台收银员小姐姐见两人过来，一脸姨母笑，“帅哥对女朋友真体贴啊。”
　　姜遥腼腆一笑：“还好啦。”
　　乔译言：“……”
　　乔译言：“啧。”
　　感觉自己被占便宜了，但又好像没有。
　　///
　　告别姜遥之后，乔译言回到教师公寓，观看如何换卫生巾的教学视频，在卫生间门口徘徊了十分钟，终于克服了心理障碍，进去换卫生巾。
　　姜遥方才跟他说的话响在耳际：“卫生问题很重要的，你换卫生巾的时候记得帮我用消毒湿巾擦一下，擦干净点。”
　　乔译言坐在马桶上，十指交叉托于下颌，作沉思状。
　　姜遥好像越来越不把他当外人了。
　　但他不能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真的很羞耻啊！
　　他单身19年，那种小电影都没看过几回，真想不到自己会在找到女朋友之前就对其他女孩子上手啊！
　　不行，不行不行，真做不到。
　　但是，要是不擦，洁癖的乔大少爷还真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一关。
　　全是血肯定不行，会滋生细菌的。
　　乔译言纠结良久，气一沉，心一横，尽量摒弃杂念，抽了张消毒湿巾。
　　两分钟后，他面红耳赤地走出卫生间。
　　果然还是好羞耻！
　　///
　　隔天晚上，换回自己的身体后，乔译言如释重负。
　　以前还觉得男人天生比女人扛得住痛，现在乔译言改变想法了。
　　每个月都要这样被折磨一次，真是活得太艰难了。
　　还是当男人好啊，不用遭那么多罪。
　　乔大少爷长舒一口气，发泄似的，去操场做了20个引体向上，然后绕着跑道跑了好几圈，出了一身汗，回宿舍洗个澡，临近十点才回君临水榭。
　　姜遥已经在家里给洛温语上课了，乔译言回来时，正巧是休息时间，她们在客厅吃水果。
　　见他回来，洛温语一脸揶揄，“你最近回家的频率真高啊。”
　　乔译言懒得理她，瞥了姜遥一眼，撩了下半干的银灰色短发，狭长的眼眯了眯，懒洋洋道：“嘴欠什么，好好吃你的吧。”
　　他回房间之后，洛温语跟姜遥八卦：“哎，我妈说你们在一起了？”
　　姜遥按了下太阳穴，硬着头皮承认：“嗯。”
　　洛温语兴致勃勃：“什么时候的事？谁先表白的？是不是我哥先表白的？他怎么跟你说的？”
　　姜遥深吸一口气，把脸憋红了，然后装作害羞的样子，小声说：“我不好意思说，你去问你哥吧。”
　　洛温语笑着推了她一下，乐不可支，“哎呀，你还害羞了。”
　　姜遥：“害羞不是正常的吗？”
　　“正常正常。”洛温语笑盈盈地望着她，半晌，突然改口唤道，“嫂子。”
　　姜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干嘛？”
　　洛温语眨眨眼，伸出手，示意道：“不给点改口费？”
　　姜遥：“……”
　　好家伙，在这等着我呢。
　　她含糊敷衍：“我没有，找你哥要去。”
　　洛温语“切”了一声，撇撇嘴：“小气。”
　　姜遥继续敷衍：“嗯嗯嗯，你哥大方，正好我俩互补。”
　　洛温语更气了：“我哥更小气！他是只对你大方吧！”
　　姜遥不厚道地笑出声。
　　洛温语轻哼一声：“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姜遥嘴角的笑意凝固了。
　　这样被乔译言的家人调侃，真的好诡异啊。
　　她刚失恋没多久，就被迫拥有了一个“男朋友”，想来还真是奇妙的遭遇。
　　不过，在姜遥看来，乔译言也没比徐淮好多少就是了。
　　一个自私任性的少爷，一个表里不一的绿茶，半斤八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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