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诚愣在那里。
她没有认错人。
她知道是他。
他忽然有些记不起，她第一次叫他哥哥，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好像是二十年前，他们上小学的时候，他每天坐着轮椅上学，被同学们嘲笑欺负，沈婉二话不说上去就把人家暴打一顿，撂下一句豪言壮语：“这是我哥哥，你们谁再欺负他，就是跟我沈婉过不去！”
那是他的生命中，第一个人站在他的面前护着他。
他甚至想，为了那一声哥哥，他会用生命护她一生。
可是随着他们长大，随着顾荣生的出现，他这双腿成了她伤害他的工具，那一声“哥哥”，也成了恶魔的代言词……
“哥哥？”
沈婉看着他，一双迷蒙的眼睛里似醒非醒。
然后，她搂着他的脖子微微仰头，去亲他的嘴唇，一边亲还一边说：“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没事，你告诉婉婉，婉婉帮你打他。”
纪诚忽然心软了。
他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柔软的嘴唇在他脸上蹭来蹭去的，他忽然压下身去，密密绵绵的吻住了她。
沈婉一边回应着，一边去扒他的衣服，丝毫不犹豫的样子。
许久，纪诚才捉住那双不安分的小手，低声道：“好了，睡觉。”
“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
“哥哥，你真的不喜欢婉婉了？”
“……没有。”
“那你抱抱我。”
“……”
“哥哥，你亲亲我。”
“……”
“哥哥，你爱我好不好？”
“……”
“那我爱哥哥好不好？”
“哥哥，我喜欢你。”
“哥哥，我爱你。”
“哥哥，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哥哥……”
“闭嘴！”
纪诚忍无可忍，干脆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随着一轮明月悬挂在高空之中，寂静的深夜里，回荡着一声声旖旎缠绵的交织声……
当沈婉彻底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日上三竿。
她揉着宿醉后头疼不已的脑袋，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她和纪诚的家里，在他们的卧室里。
那，他人呢？
浴室里传来一阵阵的水声。
沈婉环视四周，床上，地上，都是一片狼藉。
老天爷，他们昨天晚上到底都干了什么？
她该不会，又一次把纪诚给睡了吧？
靠，这事怎么整？
他本来就讨厌她，不想搭理她，甚至还要跟她划清界限的，现在她直接霸王硬上弓，把人家给睡了，他是不是很生气？
他肯定以为她是一个随便的人，肯定更嫌弃她了。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她的思绪已经翻阅了万水千山。
要不还是先撤吧，走为上策。
她立即穿好了衣服，可人还没走出卧室的门，身后传来一声浴室开门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抹冷凝的嗓音：“干什么去？”
沈婉顿时僵住，回头看向他，她嘿嘿一笑。
纪诚则是看着她一副要落跑的样子，脸上冷的能结出冰来，再一次问：“嗯？上哪儿去？”
沈婉挠了挠头，干巴巴的笑了两声：“那个，对不起，我昨晚喝多了……”
“所以呢？”
“所以……”就把你给睡了呀。
但这话沈婉不敢说。
她继续陪着笑脸道：“你别这么古板嘛，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啊，男欢女爱各取所需很正常嘛，难不成昨天晚上我没让你快乐？”
她不说还好，越说，他的脸色越难看。
沈婉绞尽脑汁的措辞：“不是，哥哥，你看，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总是吃素不好，时不时的也得开点荤腥不是？如果我昨晚的表现没让你满意，大不了我再好好苦练一下技术，下一次你再想那个啥的时候，我们还是可以约的嘛。”
“苦练技术？”纪某人冷笑一声，一步步的朝她走近，浑身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慢吞吞的咬牙切齿的问：“你准备怎么练？找谁练？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