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诺那瞬间，只觉得心像是被人架着，在火上反复烘烤。
“我最后再说一次，宋智雅。我不可能和你离婚。”
程言诺说完，仔细地盯着宋智雅，誓要得到对方的同意，才肯罢休。
宋智雅被他的眼神烫到，下意识躲开了他的目光。
“等我说服了我妈，我们就去离婚。”
宋智雅没再等程言诺做出反应，端起一旁的菜便往外走去。
程言诺站在厨房里，脸上面无表情。
可他自然垂落在腿边的手，此刻，早已紧紧攥住。
仔细看去，甚至连他的眼底都浮现出淡淡的血丝来。
不久后，菜全部上齐。
因为今日家中格外热闹，宋母脸上的笑容基本上都没断过。
她对顾承哲十分热络，短短十分钟时间里，已将顾承哲的个人信息打听得清清楚楚。
许申申在一旁幸灾乐祸。
宋智雅招呼道：“吃饭吧。”
其他人相继入座。
宋智雅却拉住宋母的手，压低声音问道：“程言诺怎么来了？”
宋母睨了她一眼：“我请来的。孩子一直没着落，那就只能靠我了。”
宋智雅一阵心酸，握住宋母的手，心中却只觉得冰冷。
宋母看了眼重新回到厨房的程言诺，压低了嗓子说话：“今晚你给我回家去，培养一下感情，我要见我的乖孙子。”
宋智雅苦涩地看了眼男人，心中翻涌的情绪再次涌动。
“妈，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告诉你，我和程言诺……”
“吃饭了。”
程言诺落座，眼神径直落在宋智雅身上。
他此刻坐在餐桌边，西装配上围裙，居然有种莫名的和谐。
宋母立刻换上笑容，扯着宋智雅来到桌前。
“吃饭吃饭，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的次数可不多了，要学会珍惜。”
宋智雅听不得这种话，连忙出声打断道：“妈，我以后会经常回家吃饭的。”
宋母却是看向程言诺，眼里闪过期望：“可我希望的是，你们会一起经常回家吃饭的，你说对吗？言诺。”
宋智雅心里蔓延出无数酸涩，紧紧地握住了筷子。
程言诺却是一阵沉默。
许申申紧张地咬住下颚。
顾承哲更是一脸不屑。
宋智雅眼一酸，努力扬起笑容，便要将这个话题略过。
“好。”
程言诺突然开口承诺，简单的一个字却将宋智雅的心搅得翻天覆地。
其余两人也互相对视，眼底是不可置信。
宋智雅诧异地看向程言诺，但他却只是默默地给宋母夹菜。
宋母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连眼角的皱纹都加深了。
宋母对着宋智雅，嘴里无声地比着那几个字。
孙子。
宋智雅猛然间起身，一颗心翻来覆去，跳动不安。
宋母诧异地看向宋智雅。
“妈，我先走了。事情刚刚结束，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忙。”
宋智雅说完这句话，也不敢看两人的反应，催促着他们一起离开。
宋母重重地将筷子往餐桌上一放，一句话没说，便让宋智雅僵在了原地。
程言诺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站起来，看向宋智雅。
“我也有事，顺路送你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