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咒又是舞剑。
半晌，法事做毕，他们终于开门。
门一打开，神婆挥起桃木剑，朝我头顶狠狠一劈。
我痛得直跪下来。
神婆大叫道：“孽畜，现原形来！”
我疼得乱叫，神婆举剑还要打。
吓得我娘扑上来，抱住我说：“哎呦，别打了！
没病也给打出病了！”
神婆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道：“还在他身上。
这脏东西，怨念很深。”
“怎么办？”
我爹问。
“想想，你们家之前有没有害死过谁。”
我娘听了直摇头。
我爹想了半晌，才怯怯地说：“他4岁那年在后山丢过，找回来已经半死，全身湿透。
后来他自己说掉进什么河里。
会不会……”我爹不敢说下去。
神婆啐了一口，嘲讽道：“从往生河回来的，你觉得还可能是你儿子吗？”
“你胡说！
我不是我爹儿子还能是谁？”
我爹没理我。
神婆继续说：“往生河是我们灵烟村世代冤魂的归处，这冥界非凡人所能至，你们李家罪孽深重，生的儿子天生就是个孽种！”
“我姓李的家徒四壁，勤勤恳恳过日子，哪里害过什么人！”
“少在我面前胡诌！
二十年前你在往生河借魂还命，这命债你以为不用算？
如今你儿子要是放出了冤魂，整个村子的人都性命难保！”
神婆斜眼看我娘，眼神诡异。
我爹吓得面色铁青，说：“仙姑，借一步说话。”
他俩走后，我问我娘：“娘，啥是往生河？”
“我也不知道啊，听着像是你爹在哪里杀了人，你说这可怎么办！”
神婆走后，我爹不仅看我时眼神恐惧有杀意，连看我娘时也是。
我倒是不用再被关起来了。
到晚上饭点时，我娘本要烧水做饭，但被我爹拉进了房间。
我听到里面传出一些撕扯声，又很快沉寂下去。
然后是咔嚓咔嚓，剪刀剪什么东西的声音。
半晌，我爹自己出来了。
他说我娘身体不舒服，晚上他做饭。
我觉得奇怪，但是看到我爹可怕的眼神，就没敢多问。
吃饭的时候，只有我和我爹。
我爹还是躲开我，蹲在门口吃。
我背对门口，无声地扒拉碗里的米粥。
却老觉得后脊发凉，好像有双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认真听着从身后传来的每一点动静，一边又在心里宽慰自己：别胡思乱想了，那可是你爹。
正想着，却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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