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菽有些迷糊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链，点了点头，自然开口。
“是，怎么了？你不想要这个礼物？”
得到答案的一瞬，桑可心中似乎有什么炸开了花，却又有什么还未清晰。
那时她亲眼看见季菽与余莉涵一起走进的饰品店。
于是思索了一番，又试探性地开口问道：“你不是送给余莉涵的？”
“余莉涵？谁？”
季菽听见这个名字，介时露出迷茫的神情，皱眉想了好一阵，终于想了起来。
“啊，高中的同学？我送她干嘛，我跟她又不熟。”
桑可不经意间攥紧了季菽的西装外套，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从一开始就是要给我的？”
此刻她的心情忐忑不已，既期待听见肯定的答案，又在害怕听见否定的答案。
无论哪一个回答，都能将她的情绪推向两个极端。
季菽睡醒后脑子也慢慢恢复了运转，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睁大了双眼，其中有几分讶异。
“你以为我是买来送给她的？”
桑可点点头：“我看见你们一起去买。”
“只是碰巧遇见，她说给我作参考。”季菽皱眉。
在这一瞬间，答案已经摆在了桑可面前。
桑可的心脏仿佛停了一刻，接着就开始了比以往任何时刻更加剧烈的跳动。
“我先回家了。”
桑可慌乱地将外套还给季菽，几乎是丢出去的，还不及听见季菽的回答，便手忙脚乱地打开车门下了车。
季菽随意将外套丢至一边，望着桑可仓惶跑上楼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抑制不住，往上扬了又扬。
本来熨得平整的西服外套，此时被桑可攥得皱巴巴。
可见当事人的紧张。
桑可慌张地回了家，直至进了屋关上门，才靠在门后急促的喘着气。
心脏扑通扑通的声音占据了耳膜，桑可的脸颊烫的厉害。
季菽并未说什么过于亲密的话，但在桑可听来就已经是令她十分愉悦的话。
光是想着，就忍不住偷笑的程度。
季菽他……七年前，就想着送一对的手链给自己。
可惜自己那时心情低落得过分，根本没有心思，也没有勇气，再去寻求解释。
且季菽那时拒绝了自己。
他说：“我只把你当做妹妹。”
思及此，桑可忽地一愣，心中欣喜亦仿佛摁了暂停键般停了下来，那如今他也未曾说过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如果他仍旧只是把自己当做妹妹呢……
方才的喜悦似乎也只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像是迎头被倒了一盆冷水。
桑可心中纠结，用力咬了咬下唇，几近咬出血来。
良久，终于鼓起了勇气，桑可低头寻自己的手机，想要直接询问季菽。
却摸了个空。
桑可的手一愣，又往另一侧口袋摸了摸，还是空的。
回来的路上丢了？
桑可从地板上爬起来，试着沿路回去焦急地寻找，却在楼梯拐角处与人撞了个满怀。
“别着急，看路。”
那人开口说话，是季菽的声音。
季菽握住桑可的肩，将她扶正了后便退后了一步，稍稍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桑可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心中一时凉了半截。
勉强令自己忽略掉这些细节，桑可抬头看向季菽开口道。
“祁琛哥，我手机不见了，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你以为我为什么在这？”
季菽点头，抬起手将什么东西递到桑可手中。
桑可低头一看，正是她的手机。
“落在座位上了。”季菽补充道。
“谢谢。”桑可将手机攥在掌心中，向他答谢。
“回去休息吧，时间也不早了，我先走了。”季菽摆了摆手示意不客气，语罢便要转身离去。
桑可轻声叫住了他。
“祁琛哥！”
季菽转过身来，眼神中有几分疑惑，似是在询问她还有什么事。
桑可深呼吸了两下，鼓起勇气说出了那句话。
“我不想做你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