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房间里忽然陷入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姜舞娇抓着被子，眼神中带有惊恐，她已经分不清，刚刚所见的一切，到底是梦境，还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实了。
萧立愣了一下，试着去拉姜舞娇的手，可却被她躲开。
“月儿，我是平安啊，你怎么了？”
姜舞娇往床后边缩了缩，与他始终保持着距离。
她看着眼前的人，跟梦中见到的皇帝一模一样，而梦里，那分明是个薄情寡义的皇帝！
他此刻万般柔情，就像是个巨大的漩涡，将她往里拉。
姜舞娇难受的捂住头，哑着嗓子开口：“你不是平安，不是平安，不是……”
萧立没有预料到这是怎么回事，也不敢刺激她，只得无奈往后退了退。
“月儿，我知道你身体不舒服，你先好好休息，我叫太医过来看看。”
门被人轻轻关上，姜舞娇这才冷静了下来，脑海里却始终一片乱糟糟的。
很多事，她好像能记起来了，却又好像遥远的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不一会儿，有人进来了，姜舞娇一眼便认出来，那是在梦中见到过的陆太医。
所以，那分明不是梦，而是……真的。
陆太医办事一向谨慎，把完脉，什么也没说，只是让人去准备纸笔，他来写方子。
等到屋里只剩下姜舞娇，他才叹息一声：“娘娘身体大不如前，此时脉象却比从前要好，恐开始回光返照，此事可要微臣告诉老将军一声？”
姜舞娇脸色惨白，无力的摇摇头：“不要叫我娘娘，我不是。你莫告诉父亲，我有些累了，想休息。”
陆太医便不做打扰，收好东西刚要离开，却又被姜舞娇叫住。
“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哪怕，是皇帝。”
陆太医拱手应下，临出门的那刻，听见姜舞娇低微的一声：“陆太医，辛苦了，多姜。”
这一晚，姜舞娇睡得极不安稳，脑海中总是回荡着从前的事情。
第二日，难得阳光和煦，姜舞娇在院子里晒太阳，正出神，便听见有脚步声传来。
她回头，看见萧立让人摆下棋盘，笑着问她：“月儿，来陪我下一局吗？”
许是萧立实在笑得太过灿烂，让她难以将他与过去的萧立相比。
她沉默着应下，棋下到一半，她忽然顿了顿，语气淡淡的：“平安，你为什么会娶我？”
萧立停住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她：“傻瓜，因为喜欢你啊。”
阳光簌簌落在他头顶，恍若旧时模样。
姜舞娇有一瞬间晃了神，好一会儿才又问：“那为什么会娶宁嘉皇后？”
萧立便说不出话来了，只敷立道：“月儿，这不是一回事，你总有一天会理解的。”
理解？
她默默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忽然站起身来，脸上的神情淡漠的出奇，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今晚月色会很好，我下厨，做点你爱吃的。”
没等萧立回答，她兀自转身离开。
真的夜色降临，月色果然也十分美好。
姜舞娇将最后一盘菜摆在桌上，看了一眼等了许久的萧立，嘴角微微上扬，眼角却没有笑意。
“我做的不好，平安，你尝尝。”
萧立看着她，没有说话，刚拿起筷子，被试菜的小太监拦了下来。
“陛下，待奴才们试过以后，您再用吧。”
没等萧立说话，姜舞娇笑了笑：“平安，我做的菜，你还怕有毒吗？”
萧立的眼神深了深，冲小太监挥了挥手：“下去吧，不用试了。”
他夹了一筷子，刚要入口，却见李维匆匆赶来阻止：“陛下！不能吃，菜中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