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莹，你不要再说了。”
裴寂在哀求我，可明明我说的都是实话。
“裴寂，一直纠缠很累的，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不能将时间都浪费在你的身上。”
裴寂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浪费？”
我自觉失言，连忙改口。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生活不只有爱情，还有其他的东西。”
我以为自己的安慰很到位。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谈爱情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东西，你大可以睁开眼去看一看。”
裴寂的眼眸漆黑幽暗，眼尾泛红。
“明莹，你比我残忍多了。”
不爱了便将两人之间的关系彻底斩断，不给旁人半点弥补的机会。
“你连一个机会都没有给我。”
我轻声道：“你难道不是这样吗？裴寂，我陪伴你的那些年，你可有曾给过我机会。”
“失去了才后悔，这不是爱情，这只是不甘心，不甘心爱被收回。”
“不是这样的，是我蠢，一直都没明白自己爱的人是谁。”
多可笑啊，连爱的人是谁都不知晓。
“所以我死了之后你才明白吗？那如果我真的死了呢？”
裴寂哑口无言，可他看起来明显还不想放弃。
我不由得叹气：“裴寂，你还记得我曾经送过你什么么？在你殿试之前。”
在裴寂殿试之前，我一个不信神佛的人竟是在虚拟的世界，一步一叩为他求来了顺遂符。
我没有见他带过，确实在萧棠的身上看见过那顺遂符。
裴寂将我苦求来的东西转手就送给了别人。
他对萧棠视若珍宝，为了萧棠将我的心意踩在脚下，这又怎么不是爱呢？
“裴寂，你还记得吗？”我追问裴寂。
裴寂神色彻底慌乱。
“我，记得。”
他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话语像是从细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如果这些都不算是你对别人的爱，那什么才算是呢？对我的践踏和伤害？”
有时话语可比刀剑，刺得人心口酸痛却毫无办法。
我和裴寂如今就像一个破不开的死局。
他想再次走进我的心，我却没法再向他打开我的心门。
即使我说我不恨他，曾经的事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
“如果我受一遍你受过的苦，你可以重新接纳我吗？”
这是裴寂唯一能够想出的破解死局的办法。
“不可以。”
我直接了当的拒绝了裴寂的提议。
裴寂双手抱头，神情凄楚。
“可我不能失去你，明莹，除了离开你，我做什么都可以。”
此刻的我忽而意识到自己似乎沾上了一个大麻烦。
还是甩不掉的那种麻烦。
“随你。”我的语气开始不耐烦。
可裴寂在听见这句话后猛地抬起头，眼神中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像是在沙漠里看见了绿洲的旅人。
他想触碰我的手却被我眼疾手快的躲开。
裴寂的手停顿在半空中，我视而不见，他僵笑着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原以为今天又要失望而归，但面前人的一句随你却又给了他莫大的希望。
他如今已不在意她爱不爱自己，他只想待在她的身边。
哪怕只能远远的看她一眼，他也会感到很幸福。
他忽然记起明莹曾说过想和自己一起去看海。
“明莹，你不是想看海吗？我明日带你去好不好？”
裴寂眼眸中的期待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见。
我却只是撇了撇嘴，甚至觉得无趣：“不好意思，我要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