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一个小交友APP，居然搞这么大阵仗！
　　不过这种事儿放在张嘉川的身上，也确实说得过去。
　　因为络南科技算得上是花萼影视的长期合作伙伴，所以倪玫多多少少也吃过点这位小张总的犯蠢瓜。比如，在某项官方颁奖典礼上代表花萼影视发表感言的时候，小张总顺带着吐槽了下现场的茶水不好喝。
　　人傻钱多，是个糊弄糊弄就糊弄过去了的低情商的主儿。
　　倪玫脸上挂着职业微笑跟在孔宁后面握手，“倪玫。”
　　“你妹！”张嘉川瞬间变脸，冲孔宁不痛快道，“你们络南科技的员工怎么招的人？随便骂人什么素质！”
　　倪玫瞬间脸红，尴尬道：“倪萍的倪，玫瑰花的玫。”
　　孔宁憋笑，连忙一本正经地跟张嘉川解释：“张总，我们家小姑娘的名字，叫倪玫。”
　　“哦，”张嘉川摸摸鼻子，“名还挺好听。”
　　天大地大甲方最大，谁让人家还是花萼影视的太子爷，大上加大，倪玫跟着苦笑了下。然而下一秒，她就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会议室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此时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竟是昨天在厕所遇见的谢青山！
　　这是什么狗屎运气！
　　短短两天居然能再见到谢青山两次！
　　倪玫严重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水逆了。
　　“老谢！你这厕所上的可真够久的，”张嘉川抬了一下手，冲孔宁和倪玫介绍道，“这位是谢总。”
　　孔宁又快步去跟谢青山握手，招呼着人先落座。
　　倪玫眼睁睁看着谢青山坐在了甲方爸爸的旁边，瞬间感觉压力山大。
　　“我们家小姑娘比较腼腆，业务能力很棒，这个汇报PPT就是她做的。”倪玫没有主动跟后面来的这位谢总握手，孔宁熟练圆场。
　　谢青山微微颔首，礼貌而疏离的视线只在孔宁介绍倪玫的时候落在她身上，随即又挪向大屏幕，淡淡开口：“开始吧。”
　　孔宁起身走到屏幕前，手里握着翻页笔开始了讲解。
　　谢青山听得很认真，偶尔低头翻一下面前的纸质版方案。
　　张嘉川坐不住，一会儿摆弄摆弄手机，一会儿喝口水，东看看西看看。
　　倪玫心里乱糟糟的，她尽力盯住笔记本电脑上的内容，不敢分神。
　　可今天这注意力就是集中不了，眼神老是不听使唤的谢青山那边瞄。
　　他不是在漠河开客栈的吗？
　　怎么来杭州了？
　　还跟花萼影视的人混在一起？
　　还没想明白呢，倪玫的视线一不小心跟小张总交汇——偷看谢青山被抓了个正着。
　　“哎，”张嘉川不怀好意地往前趴了趴，冲倪玫低声讲道，“你刚刚说话声音太小，我误会了，对不住哈。”
　　倪玫连忙摇头，小声道：“我没放在心上。”
　　“一会儿加个微……”张嘉川边说话边扒拉手机，话还没说完呢，就皱着眉头“嗷呦”了一声。
　　正在讲解汇报的孔宁立马停住，冲张嘉川微微一笑，“张总有什么指示？”
　　张嘉川坐正了身子，清清嗓开口道：“你说的这些页面逻辑什么的我不懂，我就想知道它这些功能到底能不能实现？”
　　“可以实现。”孔宁回答地不卑不亢。
　　桌子下面，谢青山的皮鞋正重重踩在张嘉川的运动鞋上，持续用力。
　　“什么时候能给我个APP的雏形试用一下？”张嘉川换了个坐姿，翘起二郎腿的时候终于摆脱那打断他撩妹的该死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