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瑶的声音不大，可黎呦呦却觉得这句话恍若重锤。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紧，酸胀不已疼痛难忍。
“你凭什么这么说？”黎呦呦死死捏住手指，语气漠然。
但仔细听就能感受到她的心慌。
霍南城惊讶的看向黎呦呦，眸中闪过一丝复杂。
“我查了你所有的病例，你不能自私的拖着他。”舒瑶的语气轻描淡写，随意就给黎呦呦定下了罪名。
黎呦呦愣愣的看向霍南城，可男人的表情一样茫然。
她的察觉到不对，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测。
要是自己真的不孕，第一个知道的一定会是霍南城。
毕竟之前她受伤那次，是霍南城一直在照顾着。
舒瑶的手段不算高明，但是胜在有用。
何况就算真的不孕又怎么样？
她和霍南城早就走到了末路。
想到这，黎呦呦心里苦笑。
她按下酸涩，表情冷傲，红唇轻启：“舒小姐，爱情是强求不来的。”
说完，她佯装冷静的拿过离婚协议，快速翻阅。
看过没有什么问题后，果断在两份上都签了字：“商量好了，我们就去把证办下来。”
霍南城愣愣的看着她，甚至都忘记了挣扎。
他看着黎呦呦和自己擦肩而过，渐行渐远。
黎呦呦出了茶馆才放松下来，她抬头看了看夕阳。
心里的悲伤都快要藏不住，即使早就知道了是这样的结局，但当她真正来临，还是会让人觉得痛到无法呼吸。
黎呦呦愣愣的回了医院，靠在外婆的病床前休息了一晚。
翌日。
她清早起来和护工打了招呼后回到华翼。
今天的任务依旧是帝都飞东京。
黎呦呦早早的到了办公室准备开会，可霍南城却姗姗来迟。
她远远的看了男人一眼。
才发现他眼下全是乌青，一脸颓然。
黎呦呦心下微叹，在上机前准备了不少薄荷糖。
华翼1152按时起飞。
飞机划破地平线，离开帝都。
霍南城听见黎呦呦告别塔台后，按下喉间艰涩问道：“我和爸妈说清楚了，以后他们不会再来打扰我们。”
话音落下，驾驶舱内沉默良久。
黎呦呦想了很多，想说的话也有很多。
但临了了她只是拿出颗薄荷糖放进男人的手心：“认真工作。”
男人握住糖，嘴角抿的笔直。
两人再无言喻。
华翼1152平安抵达东京。
黎呦呦到达酒店后才发现手机里有很多护工的未接来电。
她心里一紧，立即回拨过去。
可电话的回应始终是冰冷的机械音。
黎呦呦冷汗直冒，心里的不安爆棚。
她一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拨打护工的电话。
直到第7遍，她都准备打上司的电话了。
护工终于接起了手机。
“是外婆出事了吗？”黎呦呦声音慌张不已。
护工沉默了一瞬，接着解释道：“没事，老太太只是想你了。”
“那麻烦你让外婆听电话。”她捏紧手机，心里的不安丝毫未减。
护工见瞒不住，只好如实告知黎呦呦：“季老先生和季太太来过了，老太太心脏病复发，正在抢救。”
黎呦呦瞬间脱力，手机从掌心滑下，摔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