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的回答，莫商何的心彻底破碎。
对于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两人的关系，一点一点的摘干净，而且一点空隙也不愿留下的行为，他隐约浮上一层郁气。
意识到，是我完全和他的生活沾一点边。
莫商何眼中怒火腾升。
要是放在以前，他的骄傲早就让他已经夺门而出。
这次，他竟然还停在原地没走。
我心中一动。
他到底想干嘛？
但我望过去，只见他将眼底受伤的神情收了起来，眼底全是狠戾。
怎么会是？
还不等我细想，就听到莫商何冷声开口。
“你说不是，就会不是吗？”
“什么？”
我疼痛难忍的身体，听到他那句冰冷得像是从地底传来的话，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他好像又变回了当初那个，铁面无情的莫商何。
而且，他眼底还升起一抹他看不懂的狠厉。
不等我想明白，就听到莫商何薄唇亲启。
夹杂着冰粒般的声音，缓缓开口：“迟云歌，我们还是夫妻，你这辈子都别想和我脱掉关系。”
轰隆——
我脑中白光一闪，瞬间连我灵魂都要空了。
莫商何在说什么？
他们还是夫妻，他们这辈子都不能脱掉干系。
一句话，让我花了五年时间才有所好转的病情，再次山崩地裂般卷土而来。
完全不受我的自主意识控制，我脑子里是有一个思想。
讨厌，好讨厌。
讨厌自己的身体，讨厌自己不受控制的思想，讨厌这世间的一切。
可最讨厌的，是我自己，讨厌到感觉恶心想吐。
我全身暴起，情绪也跟着猛的奔溃。
我望着莫商何，眼角似乎痛苦得快要滴出血泪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但是莫商何说完那句话，已经不想再和我交谈。
他直接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他的决绝，令我瞬间想起五年前，两人最后决裂的一面。
莫商何也是这般，他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丢到我面前。
但是我当时，只是红着眼睛，死死的望着莫商何，说自己不会签。
之后，我就意外失明，陷入被病痛折磨的生活中。
那一封莫商何签了字的离婚协议，去哪里呢？
不知道，无论我在记忆深处各处搜寻，都找不到那份他签过字的离婚协议。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最不想的，就是和莫商何扯上关系，被他拖进痛苦的地狱。
可现在，这个地狱却亲自来到我耳边，悄声告诉我。
莫商何，我一辈子都逃不掉，脱不开。
他会是我迟云歌一辈子的桎梏。
猛的，脑中一阵疼痛骤然拔起。
还不等我反应，早已不堪忍疼痛的身体，四肢一软直接往前栽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