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姝瞳孔一震：“什么意思……”
话说出口，燕姝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已然沙哑。
“你对智宇而言，只不过是给我续命的药罢了。”
沈颜的话犹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
燕姝攥紧手心，试图将最后一丝体温留住。
所以裴祉一直在骗她吗？
想到他为她的基因命名时所说的话，燕姝的脖颈仿佛被人扼住，痛到窒息。
燕姝眼含着泪：“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不配合做实验吗？”
沈颜面露不屑，语气中尽是傲慢：“我有的是办法让你配合。”
燕姝这才想起，沈颜到底是谁。
黎城首富沈家的唯一继承人。
燕姝在门口呆立了很久，直到身后响起裴祉的声音。
“为什么不进去？”
见燕姝良久不回应，裴祉眉间染上冷色：“实验要开始了，你知道我不喜欢等。”
燕姝终于有了反应，她缓缓抬头去看裴祉的眼睛。
“宋博士，我们做这个实验的目的，真的是为了造福全人类吗？”
裴祉拧眉：“不然呢？”
燕姝艰涩开口：“也为了救沈颜吗？”
裴祉皱了皱眉，漠声道：“没有沈颜，就不会有这个实验室。”
闻言，燕姝眸中最后一点希翼也消散了。
她原以为裴祉至少会为了暂时稳住她而找一个借口。
燕姝自嘲地笑笑：“我会配合你继续完成这个实验的。”
等到裴祉研究出救治沈颜的方案她就离开，算是了结了自己和他少年时在绑匪手中过命的情分吧。
燕姝黯然低头，绕过裴祉走进实验室。
裴祉看着她瘦弱却挺直的背影，眸中划过一丝晦暗。
黎城沈家。
手机嗡嗡作响，沈颜拿起来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
她按下接听，语气天真：“智宇，你想我了吗？”
裴祉默了一瞬：“你上午找燕姝聊了什么。”
“我才知道她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罕见基因，当然是去感谢她呀，我还给了她一笔钱，请她继续帮助你完成实验。”
闻言，裴祉不由回想起燕姝说的话：“我会配合你继续完成这个实验的。”
他看着面前摆放着的一堆文件，心中无端升起一阵烦躁。
“好，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裴祉将手机扔在一旁，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燕姝走进办公室，看着面容清冷的裴祉，不由得紧张地抿了抿唇：“宋博士，沈颜……是你的女朋友吗？”
裴祉淡声回答：“不是。”
燕姝闻言，悄然松了一口气：“可是你对她好像很不同……”
裴祉目光幽深：“我没有爱过人，所以我不知道想对她好，这算不算爱情。”
燕姝一怔，心口传来阵阵钝痛，艰涩开口道：“那就要弄清楚，你为什么想要对她好……”
闻言，裴祉微微拧眉，似是不想再跟她继续这种无意义的话题。
就在燕姝以为不会有答案时，身后忽然传来沈颜的声音——
“因为十三年前，我在绑匪手里救过智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