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眼眸颤着，不禁攥紧了拳头，他第一次看到程野红了眼。
　　向来事事不争、话也少的程野，今儿红着眼讨伐他们，让他们无地从容！
　　“你在想的是，你该怎么和我开口，你要离开篮球队了。”程野望着狐狸，眼眸炙热。
　　狐狸的心尖一跳，像是做错了事儿被发现一样的心虚，“程哥……”
　　程野眸光投到篮筐下坐着的那个男生，不禁冷笑了一声，他怎么忘了，还有一个买了站票在场上观战的陈随。
　　陈随低着头，更是不敢对视程野的眼睛。
　　“那场球，明明我们可以赢得，不是吗？”程野望向狐狸，望向教练。
　　如果狐狸状态极佳，他没有失误，没有走神，没有想过放弃。
　　如果教练在对方连续获得六分拉开分差的时候及时暂停。
　　如果队友在失误的时候互相鼓励，多抢几个篮板，多信任他一点。
　　到时候新闻就不是他们连续三年没能获得冠军了，而是一中意气风发拿下这场比赛获得冠军。
　　“所以，”他指向广盛，“你想解散，”指向狐狸，“你想退队，”指向黄染，“你想拿球权，”最后指向陈随，“你不想跑不想上场。”
　　他看着哑口无言的众人，强压着脾气，问他们：“你们所有人都在放弃，又凭什么说我是逃兵？”
　　程野这辈子都不会忘掉那晚比赛结束哨响，他瘫在地上爬不起来，看着球场天花板上亮眼的大灯时，他眼泪掉下去，滑进耳朵里的那种感觉。
　　他也是那个晚上才知道，原来，有些事儿真的不是努力就行的。
　　“那个拼尽全力的人，明明是我。”程野哽咽着，眼眸通红。
　　篮球馆里开着空调，吹的人凉飕飕的。
　　可是比起场馆里的冷，程野觉得他的心更冷。
　　程野捡起被他摔地上的水，他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大大方方说，“篮球队解散的锅我背了，我程野从来无愧于一中篮球队，也担得起队长的责任。解散吧，祝大家都好。”
　　话落，他将手中的水瓶轻轻放在了椅子上，他比任何人都拿得起也放得下。
　　程野最后看了一眼篮球馆，而后转身离开，没有任何犹豫。
　　【少年梦想总会降下帷幕，虽早了些，但不后悔。】
　　颜早早顿了一下，赶紧往图书馆那边跑去，数学老师从门口出来，道：“早早，我以为你找不到图书馆了！”
　　颜早早摇摇头，不忘转过头往后面看了一眼。
　　她垂下眼睑，攥紧了衣角。
　　原来……是这样啊。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竟然有点心疼程野。
　　球馆里彻底安静了，狐狸看着他的背影，轻声说着：“我们明明可以赢的，是我们亲手把奖杯拱手让人了。”
　　程野那么想给一中带回一个冠军奖杯。
　　却被他们这群混蛋给毁了。
　　“早早？”老师叫着颜早早。
　　颜早早回过神，一双眸里多了几分迷茫，“在。”
　　老师笑道，“我说，一个星期后有一场数学竞赛，你要不要参加？省级的，冠军有一万块奖金哦。”
　　颜早早眼眸一亮，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