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是要死，老娘死都要拉着这小鬼垫背！”
长舌鬼得意地想到，买一送一根本不亏，反正自己也死过一次了，如今不过是死第二次而已，还能拉一个活生生的小女孩垫背，根本不亏！
她掐住棠棠的手的力道越收越紧！几乎可以把女孩的手掐断！
可......她预想之中女孩被她掐断手腕的痛苦表情并没有在棠棠脸上出现，女孩甚至连一声痛都没有叫。
紧接着，她就被棠棠一脸淡定地捏住了，更恐怖的是，魂体状态下的自己被她捏住以后，根本就无法动弹。
而那个穿着嫩黄色套装，还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可爱小萝莉，正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姐姐，你这么不听话，真的让棠棠很生气。”
话音刚落，女鬼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小萝莉当成一个破布娃娃一样，在空中甩来甩去。
“哎！不是！卧槽！”
“晕了！妹妹！晕了！”
“姐！我叫你姐还不行吗？放我下来啊啊啊啊！！！”
“好痛！好痛！卧槽！！别这样啊！！”
看着长舌鬼由一开始的嘴硬，到后面直接上手求饶，
天河的心情已经经历了由担心变成卧槽，再到麻木。
他这小徒弟已经不是一般的天赋好了。
刚刚她在抓住那个女鬼反复摔打的时候，他敏锐地观察到，女鬼身上的黑气正在逐渐淡去，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物理超度？
天河唇角一抽，决定选择性忽略自家徒弟的逆天行为。
嗯......棠棠还三岁，还是他的乖宝宝。
最后，直到女鬼的身影都逐渐淡化，缥缈得有点像个透明的虚影，棠棠才收了手，勉强放下那个女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鬼气已经尽数被打散的缘故，女鬼趴在地上，流下了有些清澈的泪水。
她喃喃说道：“其实......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在所有人都孤立我的时候，只有她愿意和我玩，教我做题，和我分享她的所有心事。甚至在别人误解我的时候，她主动站出来帮我说话。”
“可是那个姐姐对你那么好，你干嘛要说她坏话？”棠棠皱紧眉头，果然鬼的脑回路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因为......”女鬼的眼神闪过不解、疑惑，最后变成了无解的恨意，“她太好了！好到我觉得，我站在她身边，都是一种对她的侮辱。所以我才要把她从高高在上的神坛拉下来！她只能和我一样，待在烂泥里，发烂发臭！这样，我们才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坏姐姐你真是没救了！”棠棠生气地转过头去，决定不再理她，“师父父，我们能不能直接把她送走算了！棠棠不想看见坏姐姐！”
天河有些无奈地摁了摁眉心，“可以是可以，但这样，你那个姐姐的功德就会少了一个，而且在攒够她的功德之前，恐怕她都要待在你的玉佩空间里。”
“什么？！”
棠棠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坏姐姐要天天在我身边烦我？”
“刚刚你已经在无意中净化了她的厉鬼之气，她现在身上已经没有多少怨气了，在空间里没有任何的威胁。”天河叹了口气，
依照他以前的个性，都会直接把这厉鬼打散，可现在，为了自家小鬼，也只能忍了这种邪物和自己在同一个空间里存在。
正当天河欲再解释些什么的时候，一道急切的声音从林子另一边传来。
“棠棠？棠棠你在这里吗棠棠？！”
顾子越焦急的声音仿佛可以穿透这林子。
“师父！是哥哥来找我了！”棠棠的眼神一下就亮了起来，她大喊道，“哥哥！棠棠在这！”
然而当赶到树林里，看着这一幕的顾子越简直心都要从嗓子里跳出来。
钟灵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他可爱的、乖巧软萌的妹妹更是一脸奇怪的表情，就好像钟灵昏迷是她干的一样！
妹妹啊！！
顾子越赶紧跑上前去，一把抱住棠棠，仔仔细细地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哪里受伤出问题，
还一边问道：“棠棠你没事吧？”
“子越哥哥，棠棠没事。”棠棠摇了摇头，
可顾子越却执着地把她身上都摸了一遍，直到确认棠棠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之后，他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有......钟灵又是怎么一回事？”
直到现在，他才把目光投向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钟灵，对她一点也不关心。
“我刚刚要去上厕所，钟灵姐姐说要带我去来着，可是还没走到厕所呢，她走到这里就晕了。”
棠棠漂亮得像葡萄似的眼珠子一转，眼都不眨地对顾子越说道。
顾子越的神情骤然一沉，
这钟灵到底安的什么心？这小树林明明就是和厕所的反方向，她把棠棠带到这里来究竟想干什么？
没心思去想那么多了，顾子越一把抱起棠棠，“走，我们回家。”
“可是钟灵姐姐要怎么办呀？”棠棠歪了歪脑袋。
奇怪，哥哥身上的黑气消散得一干二净了呢，难不成是因为这长舌鬼就是他的死劫？
“我已经联系了老师了，她马上就会赶过来。我才懒得管要害我妹妹的人。”
顾子越头发甩甩，抱着棠棠大步走开。
还没过多久，老师就带着救护车来到小树林，把钟灵带去了医院。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棠棠今天陪他过来上了次学之后，他本来积郁很久的心情都被一扫而空。
和棠棠回到教室之后，或许是因为和妹妹有说有笑的缘故。
班里那些同学看他的眼神也有了些许变化，再也没有人小声地传他是杀人犯了，甚至还有些人主动跑上前来想和他交朋友，不过目光却都是看着他怀中可爱的棠棠的。
有妹妹真好啊。
顾子越如是想到，抱着棠棠的手又紧了紧。
“放学了，我们回家。”
可当他们回到家的时候，
却变故突生！
一道刺耳的尖叫声从二楼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