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身子一僵。
他看着施婳略带迷茫的目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正在开车的助理恨不得能够闭上耳朵，不敢再听。
祁砚沉默许久，车内逼仄空间一片死寂。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祁砚才缓缓出声：“为什么这么问？”
他十分巧妙的避开了施婳的问题。
随着话音落地，施婳的眼神显然变得更加迷茫。
她看着前方，试图描述心中的那种感觉：“我见到你，或者是想到你，心里总会觉得很难过。”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里我也想要见到你。”
祁砚看着她这幅模样，心中忽然蔓延上涩意。
片刻，他才开口：“等到家了和你说。”
施婳乖巧的点了点头。
一路上，二人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半小时后，车辆抵达了目的地。
祁砚带着施婳下了车，推开了公寓大门。
景江的户型并不大，祁砚恰好是选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除去房间还有办公的地方。
施婳看着眼前的客厅，心中莫名生出了些许不真实感。
祁砚率先在沙发上坐下，朝着施婳看去：“坐。”
施婳点了点头，在祁砚的对面坐了下来。
她看着祁砚堪称完美的五官，想问的话却又怎么都问不出来。
可是祁砚却像是能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
下一秒，他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们是在福利院长大的，从小都一直在一起。你一直都把我当成你的哥哥，而我也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妹妹。”
“我们没有被人领养，在社会资助下完成基本学业之后就离开了福利院，开始了工作。”
说到这，祁砚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什么。
“后来，你生病了，是癌症。”
施婳一怔。
祁砚神情坦然，十分冷静：“你没有告诉我，只是执意要离开。我觉得不对，有心跟了你一段时间，才在医院发现你得的是胃癌。”
“我们吵了一架，你从医院跑了出去，在这之后，我再也没有见到你。”
“我找了你两年，这两年里我恰好撞上了投资风口，做了一笔生意，有了自己的事业，也找到了你。”
祁砚说完，看了眼施婳：“或许你所说的看见我就会难过，正是因为这些事。”
施婳看着眼前冷静阐述的男人，很难不相信他说的话。
毕竟祁砚没有要骗自己的理由，谁会在路边上捡个人回家？
想到这里，施婳看着祁砚小声开口：“那……我以前叫你什么？”
祁砚一顿，沉默半晌。
施婳有些忐忑的看着祁砚，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当施婳以为他真的生气了的时候，祁砚终于开口：“你以前叫我……熠皓哥。”
施婳直觉自己好像产生了什么错觉，说这句话的时候祁砚格外的温柔。
她很快的反应了过来，点了点头：“熠皓哥。”
祁砚站起了身，声音低沉：“左边是你的房间，中间的是书房，右边的是我的房间。每天会有保洁和厨师来打扫卫生和做饭，等会我会把配给你的司机电话给你，如果需要外出，让司机接送。”
施婳坐在沙发上，刚想要摆手拒绝，却听见祁砚的声音又响起来：“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带你去一趟医院。”
施婳有些疑惑：“去医院干什么？”
祁砚看着她消瘦的身形，蹙了蹙眉。
“去体检，我要知道你的胃癌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