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雪心下一颤，匆忙赶到医院。
跟在医生身后，她看着太平间的门，身子发抖。
门开，毓雪就看见应母毫无声的躺在推车上，盖着白布……
“她是被人追赶着上了天台，然后失足坠楼的。”
听着医生的话，毓雪说不出一句话。
来的路上她还在想，应母哪来的钱转给她。
原来又是借，只是这次，她是为了自己！
医生走后，毓雪看着闭上了眼睛的应母，喃喃自语：“我以为爸死后你就不爱我了，可现在你却用命来告诉我，你还爱我……”
她说着话，眼泪不觉落下。
如今她最后一个亲人没了。
这一刻，巨大的孤寂涌上，让她几近绝望。
毓雪如濒死之人紧抓着自己最后的希望，求救般给徐长曜打了电话。
“我在中心医院，你来一趟好不好……”
医院的过道上，毓雪背靠着墙壁双臂环着膝蹲在一边。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高大身影出现在身前。
毓雪抬头看见徐长曜，那一瞬，她记不得他们发生了什么，就像找到家的孩子般再忍不住哭意。
“徐长曜，我没有妈妈了……”
徐长曜沉默了许久：“她死了……对你也算是解脱。”
毓雪震惊的看着一脸漠然的他，不敢置信：“她是我妈！”
毓雪想到手机里那笔沾上了应母血的转账，她的泪花翻涌。
“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可我感觉到她在变好了……”
听着毓雪的话，徐长曜掏出手机，调到转账界面递给她：“看看吧。”
毓雪接过手机看着上面的记录，林林总总数额巨大。
全都是这些年徐长曜给应母的转账。
“这些钱……我会慢慢还给你……”毓雪的声音微不可闻。
徐长曜瞄了一眼毓雪消瘦不堪的身体，心底划过一丝异样。
“不必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没再看毓雪一眼。
毓雪望着徐长曜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就这么走了，没有关心过自己一句！
她终于明白，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去。
当天晚上，毓雪将应母借的钱还了回去，余下的所有全都给了徐长曜。
还给他发了条短信：“剩下的钱我会慢慢还你。”
而徐长曜，没再回复。
一周后。
毓雪安排好了应母的后事。
她站在应母的墓碑前，看着母亲的照片，喃喃道：“妈，我有时候很羡慕您这样没心没肺，我这辈子是活得太糊涂了，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有些坎过不了，有些人也回不来……”
毓雪将手里的雏菊放在墓前，站了许久后，迎着冷风转身离开。
后来的一段日子，毓雪没有再见到徐长曜，也没有见到和他有关的人。
仿佛一夕之间，有关他的一切都从毓雪的世界消失了。
这一天，毓雪在车行修车，耳边充斥着周围人的议论。
听到徐长曜的名字，她恍惚了瞬，转头看向说话的人。
“听说徐长曜明天要赌车，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协议都签了，生死无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