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一震，立马松开了顾长昀的手。
“陛下，您在说什么呢……”
顾长昀看出她的心虚，再次追问：“韩卿卿，朕再给你一次坦白的机会。”
周围空气逐渐凝固，顾长昀的那双眼睛，像是可以看穿所有。
韩卿卿受不住被他一直这么盯着，本想就这么借口离开乾阳殿，且没想到殿外早就有人守在那。
无论韩卿卿说什么，她都没有办法离开乾阳殿半步。
顾长昀也还坐在那，一副不肯罢休的模样。
韩卿卿终于慌了，站在中央看着顾长昀，轻笑出声：“也就比陛下早那么几日，韩楹本就没几月可活，臣妾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陛下！”
他瞳孔一震，整个人就像是回光返照般冲上前掐住韩卿卿的脖子，质问：“什么没几月可活？说清楚！”
韩卿卿瞳孔剧缩，顾长昀又缓了一阵，才想起韩楹是因为试药所以时日无多。
顾长昀越掐越紧，“你分明知道！你为何不将真相告知于朕？还鸠占鹊巢，让朕冷落了阿楹三年。”
“臣妾说过的，神医也说过，对了，就连皇后也亲口说过，是陛下您自己不相信，到如今为何又来怪臣妾？”
“臣妾不过是自私了这一回，都不可以吗？”
是啊，是他自己不相信。6
不相信那个人是韩楹，不愿意接受韩楹才是救自己的那一个。
可是为什么呢？
他为什么偏偏不信她！
顾长昀死死地掐住韩卿卿：“都怪你这个贱妇！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你要害阿楹害到这种地步。”
韩卿卿呼吸困难，整张脸都因为没法正常呼吸而涨红。
却还要扯着笑容：“为什么？凭什么她是嫡女就能从小收到那么多的优待。”
“爹娘爱她，谷主也爱她，就连陛下现在也爱她爱得疯魔！”
“臣妾嫉妒啊，嫉妒她身边总有那么多人，臣妾就是抢了一个陛下你，不可以吗？”
顾长昀把韩卿卿怒摔出长宁殿，她硬生生从阶梯之上滚了下去。
“来人，将这个贱人打入冷宫，没有朕的旨意，终生不得出！”
秋风呼啸而过，顾长昀站在殿门前，飘来一阵阵花香。
是野百合的香味！
顾长昀循着花香跑了出去，却来到了宫门。
他停下脚步，又闻了闻，外面的确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姗姗来迟的太监忍不住问顾长昀，“陛下，您这是在找什么？”
顾长昀盯着宫墙看，魂似已经飞了出去：“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花香。”
太监闻了又闻，摇头：“陛下，这宫墙之外是长街，怎么可能会有花香呢？”
可是他是真的闻到了！
他点头：“有！是真的有，是阿楹种的野百合。”
太监个个面露难色，你看我我看你。
顾长昀却要出宫门去找野百合的花香是从哪飘来的。
太监们费尽全力才勉强把顾长昀劝下，说他们闻到了花香味，叫人去找来后采集给顾长昀。
但顾长昀虽行迹疯魔，但人不蠢。
他知道那些人没有闻到花香的味道，也不可能顺着花香味找到野百合。
夜晚，顾长昀一个人偷偷地出了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