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霜闻言抬眼，见是他，立马收敛心绪，勉强扯出一抹笑意。
“没什么，就是突然间想起一个朋友罢了。”
“是吗？是离宫这半年认识的朋友？”
秦圣轩走近她几分，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莫凌霜一顿，轻轻摇了摇头。
秦圣轩也没再问下去，在他这里，莫凌霜只要乖乖的呆在他身边即可，剩下的一切，便交给他负责就是。
秦圣轩并没有意识到，他这样的举动，算得上并未给莫凌霜半分尊重。
因为他只需要莫凌霜是他的附属物，而不是可以交心的人。
又或者，这才是帝王无情。
秦圣轩在瑶华宫用的晚膳，莫凌霜能感觉到，他已经在极力的想跟自己回到从前的相处方式。
可她做不到。
没有谁在看清心爱之人真正爱的另有其人之后，还能笑脸相迎。
除非，莫凌霜也不爱。
可如今，她真的做不到在秦圣轩面前当做无事发生。
秦圣轩似乎也知道她的想法，用过晚膳后便起身准备离开。
临走前他说：“明日朕会将你送出宫去，等到十五，再让于逢将你迎回来。”
他转头看着莫凌霜，道：“朕会安排好一切。”
莫凌霜沉默一瞬，屈膝谢恩。
秦圣轩看着她顺从的模样，心里突的一堵。
他皱了皱眉，终究什么都没说，径直离开了瑶华宫。
走在寂静的宫廷中，秦圣轩突然问道：“于逢，你说，朕是不是做错了？贵妃如今对朕，看上去竟无半点情分了。”
于逢背上寒毛一炸，不敢回话。
秦圣轩转头看他，语调沉沉：“嗯？你有话，但说无妨。”
于逢扑通一声跪下去。
“陛下，奴才对贵妃娘娘了解不深，不敢妄言，只是贵妃毕竟是莫家女……她忧心家族，不知如何跟陛下相处……”
再往下，于逢便说不下去了，他心里简直叫苦不迭，没成想陛下竟对贵妃娘娘在意到了这种地步，哪怕态度不对也要捏着身边的宫人问询一番。
可主子们的事，奴才哪敢多说？就这一番话，还是于逢冒着杀头的危险想劝诫一二，万一陛下与贵妃和好如霜，那他以后也不用在这种事上提心吊胆了。
秦圣轩顿住了脚步，脸色阴沉的像是要滴出水来，他冷冷看着于逢。
“不敢妄言？朕看你挺敢言的。”
于逢重重磕头，紧紧闭着嘴巴，半个字都不敢说了。
秦圣轩沉默半晌，眼中却因于逢的话闪动着一抹深思之色。
想了半天，他却没想出什么头绪来。
世家必须要灭，这是历朝历代皇帝都想做的事情。
如今只要有可能做成，他绝不会放弃。
秦圣轩转过身去，声音发寒：“去点翠宫。”
沈芯竹等了一天，终于等到了秦圣轩的到来。
她迎上前，却从秦圣轩身上闻到了一股极淡的香气。
而前几日莫凌霜在时，身上散发着的就是这种香。
她神色顿时苍白，看着秦圣轩心事重重的脸，到底是什么都没说。
这一夜，从前无话不谈的两人，却第一次陷入了尴尬。
第二日秦圣轩去上朝后，沈芯竹喊来一个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