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走到奶奶家时，天已经快黑了。
"玩了一天累坏了吧！"
一进门就见奶奶围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这一刻，我仿佛已经在这儿生活了很久很久，这里有我想要的烟火气和我想要的自由。
这天晚上，再和扎西岭错同床时，我已然没了前一晚那种紧张的感觉，因为我知道扎西岭错在某些方面和我是半斤八两。
38
第二天一早，我醒来就听见奶奶的大声吆喝声。
扎西岭错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我收拾好走出大门，就见扎西岭错正穿着一套洗旧了的藏族长袍帮奶奶赶羊。
见我出门，扎西岭错跟他奶奶说了一声就放下手上那根长杆朝我走来。
日头早早升上去了，他的背后是白色雪山与碧蓝天空交织在一起的画面。
身穿藏族长袍，脖子上挂着动物骨牙项链，耳垂挂着白松石羽毛耳饰的青年向我走来。
这一次我意识到了，我或许再也不会遇到一个像他一样总是向我走来的人了。
以前不懂事，总是抱着撞破南墙的勇气奔向程越安，却撞得头破血流。而现在，终于也有人这样坚定地站lz在我面前了。
"奶奶这是在干什么呢？"
我探头望了望正在赶羊群的老人家，但是我记得扎西岭错说奶奶养的是牦牛。
很快他就解答了我的疑惑。
"奶奶帮邻居牧羊，之前邻居帮过她的。"
我立马积极地举手："我也要去！"
扎西岭错点点头，说："把早饭吃了，我等你。
原来他们早已经吃完了早饭，我顿时有些羞恼，让奶奶给我把早饭温在那儿让我有些捶了他一拳问他为什么不叫醒我。
他捂住被我捶的地方说： :"你昨天骑了那么久
的马肯定累坏了。"
我心中一暖，转身进屋吃早饭。
我换上了扎西岭错给我准备的一套长袍，衣服长度正好，就是肩膀那儿有些太宽了。
一问，这果然是他十几岁的时候穿过的衣服。
他端详了我半晌，夸了句"好看"就牵着我的手往前走去。
走过一段路就瞧见一大片围栏，里面密密麻麻的一朵一朵白棉花在蠕动。走了近一看发现是一只一只羊。
"哇！"
我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这么多羊，一时间有些惊喜地扔扎西岭错跑上前去。
奶奶正在把干草放进羊槽里喂羊，我上前去帮着填满小羊们的食槽。
扎西岭错帮着把一垛垛干草从仓库里搬出来方便我和奶奶分发。忙了许久，总算把每个食槽都填满了，奶奶先回家准备午饭了，我和扎西岭错则留在这里照看羊们。
"晚些时候会有人来把羊领回去的，你们到时候跟着一起回来！"
奶奶说完就回家了。
扎西岭错领着我进了小羊羔们的围栏。
"为什么大羊和小羊不能放在一起喂养呢？明明他们吃的是一样的。"
我摸着柔软的小羊羔，疑惑发问。
"把小羊和大羊分开养是因为怕大羊打架殃及小羊。
扎西岭错指了指旁边围栏里大羊的羊角，接着说：
"它们的角很成熟了，力道大的时候连人都可以顶飞，更别说小羊羔了。小羊羔太柔软了，和它们养在一起很容易夭折的。"
我很喜欢听扎西岭错讲这些藏区牧民才知道的事情，这个时候的他嗓音淡淡的但是充满着对藏区的柔情。
我想，这或许就是铁汉柔情。
想着想着，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39
扎西岭错疑惑地看着我，但是我决定不告诉他。
"没什么，你就当我生性爱笑吧。
我两根手指抵住他的嘴角，把他的嘴角往上提出微笑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