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烨神情冷肃，对着一旁的太监总管冷声道：“发生了何事？”
太监总管立即附耳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萧烨眼眸黑沉，满身暴怒之气。
沈清雪察觉到一股强压，身躯一颤，柔声唤道：“皇上……”
萧烨锐利的眸子扫向她，冷声道：“沈清雪是谁给你的狗胆竟敢对皇后不敬？”
沈清雪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明明自己是来告状的，怎么受责难的却是自己。
看到萧烨震怒，沈清雪脚下一软，软软跌在地上，抽抽噎噎地道：“皇上是臣妾不对，只是分明是纪苏氏冲撞臣妾在先，臣妾乃千金之躯，她不过是卑贱……”
话还未说完，萧烨已将手边的茶碗摔至沈清雪脚下。
萧烨满脸阴鸷，神情可怖。
“她乃皇后至亲，一品大员的家眷，在你眼中便如此不堪吗？”
“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朕面前污蔑皇后？”
沈清雪吓得脸色一白，不可置信的看着萧烨，不明白从前自己便是如此，他每次都会斥责皇后，如今究竟是哪个环节出错。
沈清雪怔愣之中，还想争辩几句，萧烨已经厌恶地道：“贵妃沈氏以下犯上德行有亏，降为沈妃，幽闭宁安宫，无诏不得出。”
萧烨冷声说完，看也未看对方一眼，径直出去。
沈清雪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眼中满是嫉恨，仅仅是因为自己顶撞了皇后，他便这般对待自己。
皇上从来不曾碰过自己，她知道皇上从未爱过她，若是连表面上的恩宠都没有了，那她在宫中该如何立足。
这一切都是纪如歌那个贱人害的，沈清雪满眼嫉恨，手指尖尖手捏，她一定不会让纪如歌好过！
萧烨来到坤宁宫，纪如歌已经睡下，微弱的烛火在风中跳跃。
昏黄的光亮映照在纪如歌沉静的脸上，温婉的眉眼，精致的鼻梁，樱桃般的唇……
萧烨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纪如歌饱满的额上，黑曜石般的眸子带着无限眷念。
睡梦中的人睡得极不安稳，不安的动了动，眼睫轻颤。
“不要！萧烨不要杀他！”
突然纪如歌失声大叫，从梦中惊醒，她双手抱膝缩在床头不住的喘息，额上冒出细密的薄汗。
惊恐极了一般，满脸惊魂未定的神色。
萧烨狭长的眸子眯了眯，冷声质问：“不要杀谁？”
纪如歌看着面前犹如来自阴间的罗刹，身子忍不住轻颤。
看着萧烨越发阴沉的脸，纪如歌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嗫嚅道：“萧烨，你为何在这里？”
她听春桃说，沈清雪去了养心殿，这会儿他应付沈清雪还来不及，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是梦境吗？
纪如歌试探着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他俊美的容颜，指尖传来一阵温热，纪如歌手指一颤立即缩了回来。
竟然真的是他？这么晚了他来这里干嘛？
萧烨不怒反笑，伸手捏着她的下颌，幽幽道：“你是朕的皇后，朕出现在这里让皇后很吃惊吗？”
他低头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
“是朕的疏忽，许久不来看望皇后，叫皇后不适了。”萧烨俯身在纪如歌唇角惩罚性的咬了一口，继续道：“日后朕定会日日来看望皇后。”
纪如歌脑中一片空白，一时之间竟忘了反抗，等反应过来时，萧烨温凉的唇已经离开了她的唇角。
她手指无意识的捏了捏衣角，心中如同压了一块巨石一般沉重，如同溺水之人，慢慢往水底沉去，一种窒息之感席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