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凉哭瞎,确实是后悔了,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心痛地想要重新投胎。
他做的是真狠,不惜往自己头上扣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也要让她身败名裂。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的话,单凉还会愿意嫁给安逸尘么?
答案显而易见。
安逸尘甩开单凉的脸,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上沾染的泪珠,冷冷地起身。
“如果你还是不愿意离婚的话,那么,法院上见。”
有了单凉出轨的事实,一起离婚诉讼案,还不是轻而易举,以安家的势力和财力,玩死单凉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听着男人仿似轻快的脚步声,单凉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只能麻木地流着泪,任由指甲扣进手心的肉里。
以前觉得眼泪很苦,现在看来,和人生相比,眼泪太甜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外走廊的灯都熄了,单凉还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尽管身体已经疲劳得不行,意识还是很清醒,前不久发生的所有一切,也还历历在目。
身上突然一暖,单凉回神一看,是一件男士的西装,将她赤裸的身子都包裹了起来。
于景深蹲在她旁边,将她身上的西装又往上拉了拉。
“你还好吧?”
她怎么可能好。
于景深心里清楚,刚刚发生的事情他不是不在场,瞧见单凉遭千夫所指的模样……饶是换了哪个柔弱的女人,都不会好过。
ɖʀ 说来也是巧,两次和单凉碰面,都是她最狼狈的时刻。
单凉认出于景深来,是上次那个给她递手帕的男人,绝望的女人扯出一抹难堪的笑容。
一个人惨到了一定境界的时候,多陌生的人也会来看笑话。
于景深欲言又止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扶单凉起来,又碍于男女有别。
正苦恼的时候,不远处的刘总鼾声打得更欢了,嘴里还嘟嘟囔囔着什么,不时发出「桀桀」的笑声,一看就知道正在做什么美梦。
本来心如死灰的单凉突然站起了身,双手紧紧抓住西装的衣襟,朝刘总走了过去。
深邃的眼瞳里满满的恨意在此刻铺天盖地的涌了出来。
单凉抬起脚,对着男人就狠狠踩了下去。
杀猪般的尖叫声传遍了整个房间和走廊,凄厉无比。
她不能对安逸尘怎么样,只能拿这个恶心的中年男人来发泄,单凉再次爆发出嚎啕的哭声,对着刘总就是一顿猛踹。
肉体上的痛,远远不及单凉心上的十分之一。
眼看男人的哀嚎声减小,已经痛晕了过去,于景深慌忙拉住她。
“快离开这里吧。”
单凉甩开他的手,身体突然就无力地往下滑,被于景深一把接住。
怀里的女人两眼一翻,竟是伤心地晕了过去。
于景深皱眉,只能将她打横抱起,离开了房间。
他没有看到安逸尘从背后柱子里冒出来的身影,眸中满是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