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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屹然闯进来的时候,头上的玉冠都被碰歪了。
他冲到叶萧远床前:“皇叔,您还是回去吧。”
明明已经是十六的少年,更是朝臣眼中沉稳的帝王,可叶屹然在叶萧远面前还是最开始接触时的那个小孩。
叶屹然是众多皇室宗族中血脉最远的那一个,严格来说,确实也能叫叶萧远一句皇叔。
叶萧远当初一直没有找到最合适的继任皇位的人选,他甚至都不知道叶屹然这个人的存在。
叶屹然的生活,远比叶萧远小时候还要苦,但性子却要更加的纯净。
叶萧远见到叶屹然的时候,他正缩在马厩里吃着一个脏兮兮的馒头,看着叶萧远的眼神实在太清澈。
那一刻,叶萧远就知道,这就是他要找的人。
他连名字都没有,叶屹然这个名字,还是叶萧远给取的。
他花了这么多年,才将叶屹然教成一个还算合格的帝王。
“皇叔!”
见叶萧远还在发呆,叶屹然喊道。
“何事?”
叶萧远回过神,淡淡问。
“皇叔什么时候回宫?那些奏折看得寡人一个头两个大,一群老顽固迂腐又无礼,寡人才多大年纪,就准备张罗着给寡人选秀了……”
叶屹然喋喋不休,叶萧远止住他的话头:“我离开之前说过什么?”
叶屹然瞬间像颗失水的白菜焉了下去,语气中充满了委屈:“皇叔说以后整个大楚都靠寡人了,可是皇叔,寡人还小,这个担子太重了。”
叶萧远将他头上的玉冠扶正:“那你就当这是皇叔布置的功课。”
叶屹然似懂非懂点点头,扭捏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问道:“皇叔来这里,是因为安定侯吗?”
安定侯,是叶萧远扳倒叶铭昊扶叶屹然上位之后,给秦郁璃追封的侯位,意为安邦定国。
叶萧远轻飘飘睨了他一眼:“知道得还不少。”
“虽然皇叔您从来都不说,但是寡人又不是真傻,有些东西查查就知道了,”叶屹然脸上少有这种自信的神情。
他还没嘚瑟多久,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又垮下来:“皇叔,他们说你要剃度出家,这是真的吗?”
“是。”
叶屹然瞪大了眼睛,刚要开口,就听外面响起了一道温柔的男声:“听说陛下不去早朝却跑到这静安寺中躲着?”
叶屹然脸色一僵,下意识整理好了自己的装扮。
李辞慕背着手走进来,脸上带着笑意:“见过陛下。”
叶萧远看着不自在的叶屹然,脸色有些阴沉:“翘掉早朝?”
“劝我回宫是假,来躲李辞慕才是真。”
叶屹然脸上出现郝色,但还是辩驳道:“才不是,寡人是想念皇叔才……”
“我不想听你们在这里争吵,”叶萧远揉揉额角,大概是昨夜淋了雨,有些发烧。
李辞慕正了神色:“叶萧远你当真要留在这静安寺?”
叶萧远点头:“我意已决,屹然交给你教导我很放心。”
李辞慕没再劝:“我来静安寺并非接陛下回宫,陛下近日学业繁重,在此地散散心也是可以的。”
叶屹然眼神一亮。
叶萧远却是暗了眼神:“唐婉婉生了?”
他不免又想起方才的梦中,他与秦郁璃最后育有两个孩子,美满幸福。
心底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疼如火烧不尽的野草再次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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