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不大,但上位者的威压却瞬间席卷全场,温傅两家人一时大气都不敢喘。
“三、三爷……”
终于,在巨大的压力下,温实正开口:“怀书不是说您太忙就不过来吃了吗?”
盛玉霄眸色中带着冷意,他伸手将黎小鸭揽入怀,冷哼:“我今天如果不来,岂不是错过了一场大戏?”
说完,他的目光扫过傅家人。
傅臻立刻吓得像只缩头乌龟一般只往自己父亲身后躲。
傅母看见盛玉霄也是吓得不行,暗地里狠狠翻了温怀宁一个白眼,要不是说温怀宁说盛玉霄没来,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带着儿子老公赶来温家的啊!
温怀宁不甘示弱的白眼了回去,为什么会笃定盛玉霄不会来,不也是因为傅臻从他狐朋狗友的嘴里听说薄家已经在准备离婚事宜了吗?
黎小鸭侧目看了一眼身旁揽着自己的男人,虽然搞不懂这男人为什么回来,但明显这男人的确是来给自己撑腰的,她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主,顺势就往男人怀里一靠,一跺脚,小嘴一撇,委屈道:“聿熙,你再不来,我今天可就要被人欺负死了!“
她的长相本就带着几分甜美乖巧,这么撒起娇来,一双大眼睛里光彩流转,很难让人不恍惚。
盛玉霄好看的眉眼微攒,虽然早就见识过自己妻子的变脸速度,但是现在再次见到还是觉得有趣。
黎小鸭哪管他心里想什么,说起来温怀宁也算了解她,她是一点都不介意狐假虎威。
温家客厅里的几人见盛玉霄一言不发,一时都不知道这男人心里到底想的什么,心里七上八下的打着鼓。
“刚刚你们是让我妻子赔多少来着?”
终于,盛玉霄抬眸,看向躲在自己父亲后面的傅臻。
傅臻脚下一软,险些瘫倒地上。
傅父看着自己儿子这么软弱,只能恨铁不成钢,陪着笑脸道:“薄三爷说笑了,我们怎么会让三少夫人赔钱呢?”
“哦?”盛玉霄挑了挑眉头,“傅先生的意思,刚刚是我耳朵出问题了?”
“这……”傅父面色难堪,他现在是既不能承认,又不能不承认。
傅母见自己一家此刻完全下不来台,只能拿眼色去示意温实正。
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温实正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解围:“那个,薄总,这都是误会,都是误会,你就看在咱们都是一家人的份上,就不要去跟他们计较那么多了……”
“一家人?”盛玉霄轻笑一声,眸光转向温实正,“我倒是不知道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跟我称一家人了?”
这话说的直白,傅家人此刻的脸色难堪到了极点。
温实正也知道自己说那话的确是有点硬把傅家往薄家身上贴,但也没想到盛玉霄会这么不给自己这个老丈人的面子,脸上同样是一阵青白。
他把眼神投向黎小鸭,脸上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黎小鸭抿了抿唇,心下有些不爽。
虽然乐的看傅温两家人吃瘪,但是自己母亲的遗作还在温家人手上,闹得太难看,温实正她不保证,但是温怀宁这个疯批女人肯定会毁了妈妈的心血。
敛下眉眼,黎小鸭拉了拉身旁男人的袖口:“聿熙,有你在,他们以后也不敢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去跟他们计较了。”
话虽然这么说着,但是黎小鸭也不确定这男人到底什么个心思,她也没觉得自己会在盛玉霄这有多大面子。
盛玉霄垂眸看向黎小鸭,见她脸上此刻的表情已经兴致缺缺了,完全没了先前张牙舞爪的模样。
眼底划过一丝不悦,但看这女人这样子,估摸着是有什么把柄在温家手上。
他冷眼扫过傅家三口:“还不走是想等着我派人告你们敲诈勒索么?”
傅家三人见盛玉霄松了口,连忙灰头土脸的溜走了。
大厅里只剩下温家三口与盛玉霄和黎小鸭。
温怀宁见传闻中那位叱诧风云的薄三爷竟然这么听黎小鸭的话,心底的妒意几乎要酸出来了。
“姐夫,既然你来都来了,不如一起吃个饭吧?”她扬起笑脸,努力做甜美无辜状。
盛玉霄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他看着黎小鸭:“你的脸色不太好,今天这顿饭就不要吃了,回去吧。”
男人的话语虽软,但语气里却带着笃定。
说完他便揽着黎小鸭往外走。
温实正看的着急,今天原本他是为了巴结盛玉霄才请的这顿饭,却不想弄巧成拙,搞成现在这个局面。
但他也没胆子强行拦盛玉霄留下了,只能恭恭敬敬的前去相送:“薄总慢走啊。”
……
黎小鸭是开车来的,盛玉霄直接安排了自己的司机先开车回去,自己则坐上了黎小鸭车子的主驾驶。
黎小鸭扁扁嘴,乖乖坐进了副驾驶座。
“今天,谢谢你。”回去的路上,黎小鸭思索良久,还是开口道谢,“不过我很好奇,薄先生你怎么会知道我去温家了。”
“当然是有人通风报信。”盛玉霄淡淡道。“你倒是有个好姐妹。”
原来是安以墨。
黎小鸭心下有些感动,但也有些好奇安以墨是怎么请得动这尊大佛的。
盛玉霄当然察觉到了黎小鸭的想法,有些不悦:“她只说了你回温家也许要被刁难。”
言下之意,他去给她解围是他自己的事。
黎小鸭愣了愣。
沉默片刻,她又开口道:“薄先生,人帮人总要有个说法或目的,您先是拒绝离婚,这会又主动帮我,又不跟我提要求……您该不会真是对我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了吧?”
盛玉霄侧目瞧了一眼女人一脸认真的模样,面上漫不经心:“谁说我对你没要求了,上次你帮我应付家里我记得我支付了一千万。”
黎小鸭顿时大惊失色:“薄先生,我可跟你说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进了她口袋的钱别想她再吐出去!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男人恶劣的弯了弯唇,“实在没钱的话,我不介意你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