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客满,生意红火至极。
陆之景、沈鸢、陆少迁各坐一方,神情各异。
陆少迁随意举起酒杯,朝陆之景遥遥一敬:“二弟找我来,是做好决定了?”
“家主戒指我可以给你,但解药,你也必须给我。”
听言,陆少迁勾唇一笑,眼底浮上三分阴毒:“二弟,我想要的可不只是一个代表身份的戒指,还有一封禅让书。你总得让我这个家主,名正言顺吧。”
陆之景不耐地移开视线:“禅让书我会写,你先把解药给我!”
陆少迁放下酒杯,嗤笑一声:“二弟啊,你的命可在我手上,你有选择的权利吗?”
两个男人的视线瞬间杀意腾腾,沈鸢的手轻轻拉住陆之景,柔弱的面庞满是担忧。
陆之景垂下眸子,呼出一口气:“好,明日的禅让仪式上,我给你禅让书,你给我解药。”
翌日。
禅让仪式开始,陆之景和陆少迁同站在台上,陆老夫人一脸气愤,看向沈鸢的目光更是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族中长老祭祖之后,陆少迁接过家主戒指,陆之景将禅让书递过去,司仪缓缓诵读。
尘埃落定。
“解药该给我了。”陆之景向陆少迁伸出手。
陆少迁的目光瞟向沈鸢,从怀里拿出一小瓷瓶,抛给她:“给你。”
随后,他面向众族亲:“从今日起,二弟就迁往东郊别苑居住,休养生息。”
“陆少迁!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利用沈鸢这个小贱人来害我衡儿!你不得好死!”陆老夫人不停唾骂。
“小鸢,走吧。”
沈鸢抬头,只见陆之景伸出手。沈鸢犹豫了数秒,最终把手放上去,和陆之景一起离开。
仪式结束,陆之景和沈鸢搬去了东郊别苑,私生子陆少迁则成了新的家主,其余人各归各位。
别苑细雨微斜,沈鸢握着那颗‘解药’,目光复杂。
所谓的解药,其实是剧毒——断肠红。
陆少迁让她给陆之景服下,等陆之景死后,她才能拿到她要的。
“小鸢。”陆之景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沈鸢还未转身,一双手已经环上她纤细的腰肢:“小鸢,你还记得当初,你是为何嫁给我吗?”
他突然提起往事。
沈鸢目光颤动:“当时,真心喜欢。”
“现在也是真心不喜欢了?对吗?”陆之景又问。
沈鸢垂眸不语。
“那你可知,我要是死了,你会火祭陪葬?”
一言惊起万层波,沈鸢睁大双眼。
“断肠红,相思断肠,寸寸红。这条命,我还你之后,别再怨我,可好?”陆之景说着,抢过她手里的毒药,吞下。
“陆之景!”沈鸢转身抱住他,眼中浮现一丝痛意:“明知有毒,为何要服下?”
“你想要我死,我怎能不让你如愿?”陆之景嘴角溢出丝丝鲜血,泪光在眼中闪动:“我只后悔,当初那般对你。否则,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别说话了!”
陆之景颤抖着伸出手,想抚上她的脸,可嘴角溢出的血越来越多:“小鸢……我心悦你……若有来生,我定会好好珍惜你,绝不负你。”
还未够到她的脸庞,那只骨节分明的手重重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