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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赵婆子瞬间爆发了,扯开嗓子就骂:“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嫁给你这么多年,孩子都生了一堆,你还在向着那个贱人一家,哎呦娘呀,天杀的,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林三斤气的脸色铁青:“你还在拿当年的事说,那个时候大郎亲娘刚生产完身子弱,去打水差点摔倒,我不过是扶了一把,就被你恨了这么多年。”
  赵婆子撒泼尖叫:“别人怎么不扶,就你怜香惜玉,我看就是被那个狐狸精给勾去了魂,死老头子还不承认。”
  “你你你,哼,懒得跟你说。”赵三斤气的进屋拿了烟杆子就出去了。
  赵婆子更恨了,一个恶毒的想法逐渐在心里成形。
  她才不信林梵兄妹三个自己能赚到那么多银钱,一定是偷的。
  对,肯定是偷的,赶明个她就去报官,把这一家子都关进大牢。
  青竹村里,不光赵婆子在家气的冒火,李老太婆得知消息后更是直接摔了一只碗。
  “买牛车,老大一家居然买了牛车。”
  “这一家子,平时看着怪孝顺,这些年竟然瞒着家里攒了这么多钱,可真是你的好种。”李老太婆狠狠挽着林老汉。
  林老汉躺在床上,直呻呻,嘴里不断嘟囔着:“逆子,逆子。”
  请假回来的林三郎指着他爹娘就骂:“你们怎么这么糊涂,居然真的让他们分了家,我怎么办,若不是今日在书肆撞见林周,我还不知道家里出了这么大事。”
  “还有买牛的钱,若是早搜出来供我读书,说不定我早就考上童生了。”
  林三郎在同窗面前端的是随和俊雅,一到了家却原形毕露,气急败坏。
  李老太心疼不已:“老三,都是我们不争气,你可别气了,气坏了身子怎么成。”
  林三郎怒道:“还不是怪你们,气死我算了,反正等林周去了学堂,我又要被他压一头,万一他以后做了官,按咱们家做的事,还不得弄死我们。”
  李老太赶忙安抚他:“不会的,不会的,我们到底是他的亲人长辈,除非他想被戳脊梁骨。”
  林三郎这才被安抚住。
  李老太继续道:“三儿啊,大海小海探听到大郎一家赚钱,主要靠河里捕的鱼,卖给聚客楼,一百文一斤呢。所以我早上趁没人把鱼给偷过来了,还毁了他们的工具。”
  林三郎震惊:“一百文一斤的鱼,聚客楼的人是疯了?”
  他在县城也跟同窗去过里面吃饭,印象中没这么贵啊。
  李老太乐呵呵道:“谁知道呢,不过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娘明个让你二哥去聚客楼卖鱼,割几斤肉好好给你补补,看在学院都饿瘦了。”
  林三郎是李老太最疼爱的儿子,比对闺女林水仙和两个孙子还疼。
  林三郎瘪瘪嘴,他娘也就这点本事了,自己家这条件,连吃肉都是奢侈,哪像同窗们,还能去怡红楼喝酒。
  想到怡红楼的小桃红,林三郎有些痴迷。
  那小妮子手可真嫩呐,可惜他读书都是家里省吃俭用出来的,唉……
  “娘,我们回来了。”牛车缓缓驶到前脚,离得还老远,林梵便大声喊道。
  金氏和林大郎惊讶:“这是谁家的牛车,怎么没见过?”
  林梵和林周骄傲道:“是我们俩买的,加上车架子才十八两,怎么样?”
  绝大多数人家几辈子都不舍得买牛,若是旁家的孩子做了这么大的主,早就挨打了,可兄妹俩不仅不害怕,还一副求夸奖的表情。
  “妹妹可厉害了,那些胭脂和檀香皂一共卖了26两银子。”
  夫妻俩齐齐吃了一惊。
  还以为那是林梵捯饬着玩的,谁知价格堪比黄金。
  自家闺女这脑子,究竟遗传了谁?
  她和林大郎皆有些自豪,一定是遗传了自己。
  金氏又围着大黄牛转了一圈,一会儿拍拍屁股,一会儿检查全身,最后冲两个孩子比了个大拇指:“不错,十八两买的绝对值。”
  她吩咐道:“风儿,周儿,你们去砍一根木桩来,我钉在屋旁边,把牛拴上。”
  林周当即就去拿斧头了,不过林风却傻愣着没动,低着头,似乎像没听到一样。
  “风儿?”金氏又唤了一声,林风还是没反应。
  林梵上前,狠狠的踩了自家二哥一脚。
  林风疼的嗷嗷叫,怒瞪着她:“你干嘛?”
  林梵冷哼:“娘跟你说话呢,你怎么跟聋子一样?”
  林风脸色一变,眼神飘忽道:“是吗,刚刚走神了,没听清。”
  林梵疑惑:“二哥,你想什么呢,居然走神,而且这一路上你都蔫头巴脑的?”
  她大胆揣测:“不会是看上谁家的姑娘,魂不守舍了吧?”
  林风的脸登时红了:“你,你瞎说什么。”
  说着,也不等林梵回答,跟在林周后面就跑了。
  林梵和爹娘皆轻挑眉角。
  难不成被说中了?
  林梵看向金氏:“娘,若是二哥真有喜欢的姑娘,你答应吗?”
  金氏有些苦涩:“咱们家这条件,让人嫁来就是吃苦的。”
  “不过若那姑娘不嫌弃,也可以先定下来,反正他们现在还小。”
  林梵笑了,又问林大郎:“爹,你猜二哥喜欢啥样的姑娘?”
  林大郎轻点她的额头,宠溺又带着无奈:“你呀你,哪有姑娘家成天把婚事挂在嘴上的。”
  林梵吐了吐舌头,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她等会还要去干一件大事。
  是夜,深沉星稀,淡淡的青草芳香伴着微风,刮着房顶的茅草,皎白的月光倾泻而下,偶尔飞过的乌鸦嘎嘎叫着,似乎在预示着今晚的不平静。
  林梵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爬起来,穿好外衣,掀开帘子就要下床。
  临睡前,她给一家人喝了安神助眠汤,只要不闹出大动静,几乎没人会被吵醒。
  不过,林梵还是不放心,穿上鞋后,打算将爹和两个哥哥那边的帘子塞严实一些。
  她蹑手蹑脚的过去,谁知刚一伸手,手腕就被人抓住。
  林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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