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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沉知道老大自从东洲回来后,受了重伤。
  所以他回京城以后,都是亲自接送的。
  盛听还每次都调侃,怎么就纪朝惜有这个待遇。
  谁知道姜沉说。
  “盛听姐,虽然你也挺厉害的,但没办法,我崇拜我们老大!”
  那语气,别提有多骄傲了。
  “呵,”车内的气氛,成功把纪朝惜逗笑了。
  他们都知道,东洲的事情结束了。
  可周许扎在纪朝惜心里的伤,却消不掉。
  “我去……”江不言刚戴上的墨镜,不知在帝景会所门口又看到什么,抬起手,手扶着墨镜框盯着那辆车凝视了好一阵儿。
  “这什么人啊。”眼底的震惊,被墨镜挡住。
  他嘴唇张了张,好似有被惊到的神情,将墨镜摘下来,表情愣愣的。
  京1开头的车牌号,在京城,那可是罕见的大人物啊。
  难道他们也来这帝景会所找乐子?还是说,是为了拍卖会来的。
  可在拍卖酒会上他也没看到这个人啊。
  不仅是江不言,在帝景会所外面的顾随州还有霍云洲都看到了。
  只是顾随州的反应不同,他盯着那辆从帝景会所离去的车,诧异挑眉问道:“第一军区的车?”
  顾随州是医生没错。
  可他是京城帝国医院的医生。
  也属于军医范畴。
  他对军区的事情,多多少少有所耳闻。
  霍云洲眼神暗了下来。
  盯着那京1的车牌号。
  #
  殊不知,就在半个小时后。
  这辆车牌号为京1开头的军用车,稳稳地停在了一片区域大楼外面,第七区。
  总部大楼。
  这是个足以让Y国军、政两界所有人都忌惮的存在!
  它有着特殊的监察权力。
  左边,是情报处。
  右边,则是特别行动处。
  来来往往都是机构人员。
  “首长好!”
  他们在看到迎面走来的少女时,恭敬地垂首,手里抱着文件。
  同时,当他们看到走在少女身边的盛听时,连忙喊道。
  “队长,这是您要的资料。”
  “嗯。”
  然而,盛听直接带着纪朝惜去了行动处的审讯室,大门打开。
  “老大,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盛听说,在赢都抓到的人,跟Y国有联系。”
  “跟Y国?”姜沉愣了下。
  “那岂不是我们……”
  在东洲那场秘密联合军事行动中,身为第七区重要负责人的盛听,配合Y国部队,带着人接连端了W跨国集团在赢都的好几个窝点。
  也正是因为这个,从那天他们所抓到的人里面,了解到了一些重要信息。
  “你先看看这个。”
  说着,盛听将手里的文件,放在桌上,推给纪朝惜。
  纪朝惜低眸,眼睛里倏然划过一暗色来。
  “怎么样,没想到牵扯这么深吧。”
  盛听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两杯水,拿给纪朝惜。
  她倒是一脸的轻笑。
  纪朝惜的眼神却冷了下来。
  “这份文件上的人员名单,还有谁知道?”
  盛听笑着说:“刚拿到的。”
  “这不是第一时间叫你来了么。”
  姜沉:“盛听姐,你的意思是说,我们Y国内部也有人跟他们有利益纠葛?”
  “不止利益。”
  盛听说道。
  “赢都,是东洲的第一销金窟,也是最能挣到钱的地方。”
  “有人能在那里一夜暴富,就会有人在那一夜之间倾家荡产,最后赔上性命还算轻的!”
  “所以这样一个聚众奢靡能捞到钱的好地方,它所能吸引到的,就不只是那些东洲境内的违法犯罪之徒,还有更多,有野心,欲望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东洲那场猎鹰行动,会失败!”
  纪朝惜清冷的一双眼眸,眸色幽深,在这一刻她的气质仿佛冷到了骨子里。
  她的眼神,是姜沉不曾见到过的。
  纪朝惜眼底充满了锋利的寒意,“是有人泄露了机密。”
  而她回到京城后,若是要调查泄密一事。
  就正好得借着她纪家大小姐病弱的身份,才不至于引人注意。
  但是话说回来,盛听认真的神色,对着纪朝惜说:“不过你得注意点啊。”
  “你们纪家这个养女,在半个月前,曾经跟东洲那边接触过。”
  纪朝惜刚回京城,没有去纪家,而是在山上避暑养伤。
  京城八月份,三清峰,清水小筑,建立在山林中,云遮雾绕,天气闷热。
  山上枇杷树,亭亭如盖,有绿荫遮挡,在一片天然湖泊中,粉嫩的荷花露出水面。
  坐在凉亭中的爷孙女二人,在静坐观棋,双方博弈。
  “爷爷,您输了。”忽的,响起一道低冷的嗓音。
  纪朝惜葱白的手指,夹着一颗黑棋,在紧张氛围的棋局中,落下一子。
  这一子,是关键。
  接着,就见那刚才还占尽优势的白棋,一瞬间形成劣势,颓败下来。
  “唉?是我刚才下太快了,我没看清,我下在这,下这里。”
  “爷爷。”
  听到老人家的连声辩解,纪朝惜抬起一双清澈的眼睛朝他看去,眼神多为宠溺,只疑惑似的嘟囔道,“您又悔棋?”
  “……”啊这?
  老人家想要重新落子的动作顿住。
  面色尴尬。
  好像这一整局下来,他是悔棋悔得有点多了哈。
  想着,索性也不悔棋了。
  他说道:“是我输了。”
  坐在纪朝惜对面的一位年近古稀的老者,两鬓斑白,那张和蔼的脸上露出来一抹欣慰的笑。
  好似并没有因为这一局棋输了,而感到不高兴。
  他反而是感叹。
  “阿朝,你这棋艺可真是胜过爷爷了。”
  “是爷爷您教得好。”
  纪朝惜勾唇,就这么对上纪老爷子的目光,好似在极近宠溺他这样一位可爱的爷爷。
  纪老爷子其实平时不是这样的。
  只不过在纪朝惜面前,他平时的威严全都消失不见。
  有的,只是平平淡淡下棋逗趣的爷孙女二人。
  纪朝惜的笑,是平静,而又带着一丝纵容的。
  就在这时,忽然来了一名纪家的老管家,他走到了凉亭边上,恭敬语气说道。
  “老爷,纪馨小姐到了。”
  闻言,纪老爷子捏着棋子的动作一顿。
  他回过头,用一种你没看见我在忙吗的眼神,朝这名老管家看去。
  纪朝惜静静看着他。
  “……”
  “爷爷,您不打算见见吗。”
  纪朝惜忽然问道。
  纪老爷子笑了笑。
  “嘿嘿,想见总有时间的嘛。”
  “我还约了几位老友在山中观鱼,打算跟他们磋磨一番棋艺,这可不兴让人久等呐,爷爷就先去了。”
  说完,纪老爷子在老管家的目光注视下,从凉席蒲团上站起身,从凉亭中离开了。
  纪朝惜无奈摇着头。
  “大小姐!”
  这名老管家笑着问候道。
  “那纪馨小姐她?……”
  好似仍在询问,想看看纪朝惜的意思。
  “先让她在外面等着吧。”
  纪朝惜这时候忽然捻起一黑子,下在了刚才被白棋围困的中间,双眸微微一眯。
  她的语气很轻。
  好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但她只是随口一说,晾着她。
  纪馨却是在一片热辣的日头下,晒得脸色发白,额前溢出了一层冷汗。
  “爷爷还是不肯见我吗?”
  看到纪家的管家从里面出来,纪馨身形有些晃,好似快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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