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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几天萧承渊都没有踏足林清婉那里,使得林清婉的生活再度回归了以往的宁静与平淡。
闲暇之时,她就是写写字,看看书,或者跟采薇他们一起共话家常。
这一日,她正沉浸在书墨中,一笔一划间尽显专注,突然间,一股温暖的气息自背后悄然环绕,惊得她笔尖微颤。
她猛然回头,只见瑶月带着一抹浅笑,梨涡轻现,宛如春日里最明媚的花朵,瞬间点亮了整个空间。
“公主,你怎么悄无声息地就来啦?”林清婉的声音里既有惊讶也有难掩的喜悦,仿佛久旱逢甘霖。
“自然是来找你寻乐子啦!”瑶月嘴角忍不住上扬,眼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
“可陛下不是叮嘱你要勤勉向学吗?你这样贸然来找我,会不会……怪罪你吧?!”林清婉关切地问道,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忧虑。
“我已经连续学了三天了,已经够给他面子了!今天也该出来放松一下。”
“好吧,那公主也别太过放纵,让陛下生气就不好了。”林清婉轻声劝道。
“也就你怕他,我才不怕呢。”瑶月毫不在意地说,转而笑容灿烂如初升日光,“我觉得跟你在一起,比学习那些枯燥的东西有趣多了。”
“那公主想做些什么呢?”林清婉看着瑶月那张充满灵气的脸庞,温柔地问。
瑶月眼眸一亮,忽地拉起林清婉的手,两人步入卧室,她附耳轻语,神秘兮兮:“昭仪,想不想逃离这高墙深院,去京城看看?今天是桃花节哦,每年的今天,玉京城里都会举办各种活动,还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特别有意思。”
一听说要出宫,林清婉怛然失色:“这肯定不行,若是陛下知道了,一定会治罪于我们的!”
瑶月却笑得更加狡黠:“咱们偷偷溜出去,神不知鬼不觉,他不会发现的。”
“可是,万一我们出门的当口,陛下恰巧来了湘兰殿,那岂不是糟糕至极?!”林清婉担忧地说道。
她心中仍念着萧承渊与她对弈的约定,生怕他今日突然造访。
“昭仪放心,皇兄这两天忙得不可开交。前几天大皇子生病了,他自然要多加关注。另外,今天外邦使臣来访,朝政繁忙,他暂且无暇顾及我们的小天地。”瑶月说。
林清婉听闻此言,惊讶道:“大皇子生病了?他现在怎么样?”
“这两日他的状况已明显好转,”瑶月回答说:“小孩子嘛,受凉发烧这类的小毛病在所难免,总会过去的。”
林清婉听后轻舒一口气:“身体康健便是最大的福分,陛下也能因此更加安心地治理国家了。”
“昭仪,皇后那般待你,你却能不计前嫌,还挂念着她的大皇子。若换作是我,恐怕早已与她划清界限,哪还会去关心她的孩子。”瑶月语气中有些许不平。
林清婉微微一笑,说道:“无论皇后如何待我,大皇子都是无辜的。毕竟他是陛下的血脉,也是我们大平的未来。”
瑶月看着林清婉,眼中闪过一丝敬佩:“昭仪,难怪皇兄对你情有独钟,我想,定是你的纯真与善良,温暖了皇兄那颗被国事所累的心。”
“情有独钟?陛下怎么会呢。”林清婉略显不好意思,轻声否认道:“陛下日后定会继续充盈后宫,我怎敢妄自菲薄。”
瑶月闻言,确实怔愣了一下,显然没预料到林清婉会如此谦逊低调。
但很快,她仿佛被什么触动了记忆,眼眸一亮,话题一转:“哎呀,我差点忘了正事!咱们不是在说出宫享受桃花节的事儿吗?怎么聊着聊着就跑偏了呢?”
林清婉语气中带着犹豫:“公主,你提到的出宫计划,我确实心中有所不安。这宫墙之内,虽有诸多束缚,却也安稳。”
“昭仪,我们今天就出去两个时辰!两个时辰过后,我们就立即回来。”瑶月信誓旦旦,“相信我,顾辞偷偷带我出去过很多次了,都没有被皇兄发现,京城的路线我很熟!”
林清婉初时坚决,但架不住她本身就容易心软,也不敢轻易拒绝他们皇室的权威,终究难以抵挡瑶月接连不断的劝说。
终于,她心中的天平微微倾斜之际,缓缓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这次冒险。
瑶月见状,欢喜得几乎要跳起来。
计划确定了,瑶月便拉着林清婉去了自己的寝宫,临行前不忘细心叮嘱宫女采薇等人,让她们对外宣称林清婉只是暂时前往她的宫殿小憩,不多时便会归来。
一番忙碌之后,两人换上了奴才的朴素衣裳,头发也绾成了小厮的发型,装扮得毫不起眼。
经过城门,林清婉感觉自己跟做贼一般,眼睛不安地四处张望。
瑶月见状,低声安慰她,要她像平时一样自然,便无人能看出端倪。
随后,她从怀中掏出一块精致的腰牌,那是她进出皇宫的凭证。
侍卫们验过腰牌后,礼貌地放行,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就这样,她们顺利踏出城门。
进入了玉京城,眼前一片繁华喧嚣的景象。
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商贩们热情地吆喝着,吸引着过往的行人。
街头巷尾,茶馆、酒楼、戏楼鳞次栉比,各种小吃、杂耍、表演等娱乐活动层出不穷。
这般繁华景象,无疑是林清婉生活的上古郡无可比拟的,也是她从小到大都未曾见过的。
瑶月牵着林清婉的手,在繁华的街道中穿梭,不知不觉间,两人来到了河边。
看着瑶月这般轻车熟路,林清婉思忖着,瑶月看样子还真是总溜出来,不然她怎么会对都城周围的路如此熟悉呢?
今天是桃花节,河边聚集着很多人。
女孩子们都梳妆打扮过,鬓角插着桃花,煞是美好。
阳光透过薄雾洒在河面,波光粼粼,河畔的柳树披着新绿的衣裳,轻盈地摇曳着身姿。
林清婉注意到有很多人聚集在岸边,他们手持翠绿的柳枝,用柳枝蘸取河水,轻轻洒在自己身上。
林清婉对这一特别的仪式感到困惑,不明白他们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这时,瑶月跟她解释道:“这个习俗叫作‘祓(fú)禊(xì)’,就是祓除不祥的意思。人们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洗去过去一年的霉运和不顺,迎接新的一年的好运和福气。”
说着,瑶月也折下一根柳枝,娴熟地模仿着河边的人们,帮林清婉进行“祓禊”。
她一边洒水,一边轻声祝愿:“愿新的一年里,昭仪身体健康,每天都开心,为我皇兄添一位可爱的皇子,哈哈哈。”
林清婉忍俊不禁起来,她也学着众人的模样,手持柳枝,轻轻洒水在瑶月身上,祝福道:“愿新的一年里,公主也是每天都开心快乐,早日遇到如意郎君。”
看着林清婉开心的样子,瑶月笑道:“怎么样,我就说外面比皇宫里有趣吧?”
随后,瑶月又带着林清婉去街上逛逛。
路过一个小摊,有小贩在卖桃花糕,白色的圆形糯米糕上面点缀着粉色桃花瓣,散发着阵阵糯香和花香。
瑶月从衣袖里掏出钱币买了几块递给了林清婉,让她品尝这个节日特有的糕点。
林清婉咬了一口,口感绵密香浓,甜而不腻,每一口都让她感到愉悦和满足。
桃花节最有名的就是“桃花酒”。
这种酒用桃花、杏花等花朵酿制而成,香气扑鼻,口感醇厚,是桃花节必备的饮品。
瑶月要林清婉也品尝一下,林清婉说她从来也没有喝过酒,怕自己喝醉。
瑶月闻言,不禁掩嘴轻笑:“这种酒很淡的,也是甜的,一点也不辣,你试试嘛~”
林清婉将信将疑,轻轻抿了一小口,果真如瑶月说得那样,一点也没有白酒的浓烈,反而清甜可口,唇齿留香。
不经意间,她竟喝下去一大半。
可是,酒终归是酒,再淡也是含有酒精的。
过了一会儿,林清婉就觉得脸上开始微微发热,眼神也有点朦胧。
远处有人在围观杂耍,人群中传来的笑声和掌声吸引了瑶月的注意力,她忍不住好奇就跑了过去,全然忘记了身边的林清婉。
等林清婉喝完剩下的一半酒时,这才发现瑶月已然不在身边。
她的眼睛在人群中四处浏览,但是就是没看见瑶月的身影。
四周都是陌生的脸,陌生的建筑。
她朝着一波围观的人群走去,她想着说不定瑶月就在那里,可是,她目光在每一个人脸上停留,都不是瑶月。
渐渐地,周围的一切变得越来越陌生,甚至连一些熟悉的标志都看不见了。
她突然感到一种史无前例的恐慌,额头上也开始冒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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