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比赛正火热的进行着,啦啦队队员正卖力的加油呐喊。林汀晚顶着太阳咬着牙坚持,“老师我没事,我缓一下就好。”
腰部的疼痛顺着脊背向上攀爬,她一声不吭。
如果她有预知未来的能力,那么她肯定不会这么逞强,丢两米也就可以了。
裁判老师一时走不开,郑子胥喊她过来后就跑的无影无踪,眼下找不到一个熟人帮她。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怎么在这么划水的日子她不带手机呢。
“这位女同学,你再忍耐一下,我马上送你去找校医。”裁判老师慌乱不堪,手上的任务没完成,他也不能轻易走开。
林汀晚手扶着地缓缓坐下,期待着休息一会儿真的能自愈。
比赛场地上没有遮阳物,绿油油的草坪被晒得发烫,她拉了拉外套盖在头上。迷蒙之中一双脚出现在她的面前,遮去大半炽热的阳光。她低头一扫对方的鞋,感觉对方是位男生。
他背对着太阳,身形被阳光镀下一层朦胧之感。林汀晚抬起头,用手挡住刺眼的光线,微微眯眼才能看清他的面貌。
他弯腰蹲下,眼含温柔,“疼吗?”
不疼才怪,她心想。
看着他精致的脸庞,温柔如水的眼神,林汀晚想说:请不要随意散发魅力。
他询问道:“还能不能走路?”
林汀晚眼含热泪,摇头道:“不能,疼。”委屈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心疼。
在别人面前她或许还能忍着说不疼,可在他面前她不想忍。
丁斯时哄小孩般温柔地说:“那我送你去医务室。”
“嗯。”林汀晚点头,伸出一只手让他拉自己起来。
丁斯时把她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手托着她的后背,一手勾着她的膝盖下方,用力一提,把她抱进怀里。
??林汀晚大吃一惊,背着才对呀。她有九十多斤呢,就这么被公主抱了?好怕被嫌弃胖哦。她委婉地提醒,“背着或许更省力。”
“差别不大。”
嗯?什么意思,她已经胖到怎么样都让人很费力了吗?
她紧贴在丁斯时的胸前,怕摔下去,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脖子,脸在他下巴处。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檀木香,林汀晚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小时候他们都互相背过对方,但那时他们还都是小孩,不用考虑男女之别。现在他们长大了,改成公主抱,几乎脸贴脸,多少有些暧昧的感觉。
丁斯时抱着她由南到北横穿操场,引来不少围观的同学。
林汀晚脸颊泛了红,抽出一只手把校服盖在头上,她心想: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我是无脸怪。
她扯衣服的时候拉链无意中划过丁斯时的喉结,他眸光闪动,脚顿了一下继续向前。
围观的女生压抑着激动的笑声,羡慕地说:“天呢,我也好想要他的公主抱。”
“他抱的是谁?好幸运。”
有一个女生舔了舔嘴唇,大喊一声,“帅哥抱我,我手感好。”
声音随着风动飘入林汀晚的耳中,她忍俊不禁,簌簌笑着,身体笑的有些轻微发颤。
丁斯时的脸色沉了下来,威胁道:“再笑丢你下来。”
林汀晚怕他真把自己丢下不管,那样她肯定会受到那些女生的围攻。她努力调整情绪,“别,我不笑了。”话音落下,校服下面传出极力克制的闷笑。
丁斯时无奈,只好加快脚步赶紧离开。
裁判老师忙完事情看她,人早已不见踪影,他发自肺腑说了句,“年轻就是好,好的都比平常人快。”
橡胶跑道上,男子跨栏比赛的预备枪声打响,参赛人员做好准备动作。比赛枪声响起,他们拼命的向前冲。有一条赛道空了出来。
医务室。
丁斯时把怀里的林汀晚平放在床上,二人近在咫尺,就连彼此呼出的炙热的气息都能感觉到。tຊ
他们对视着,眼神流动,忘记动弹。
“怎么了?”一道声音忽然响起,二人手足无措的分开。一个紧张的扣被单,一个紧张的扣衣角。
闻声,林汀晚立刻举起手,结巴着说:“我......我,扭到腰了。”
“扭到腰了呀,年纪轻轻的腰这么不好。”说着,她让林汀晚翻身趴在床上,用手按在她的腰上。
经过一番检查,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贴两贴膏药就能好。
医生用手搓着膏药,通过摩擦让药膏变软。
医生:“衣服撩起来。”
“啊?”林汀晚有些窘迫,迟迟不肯,这里还有个男人呢。
医生笑了笑,中暑的同学有些多,她忙的晕头转向,一下没注意到这个问题。“那个男生,麻烦把帘子拉上出去。”
贴好膏药,医生嘱咐她几句。最近尽量躺着,不要乱动。
林汀晚一一应下。
走之前,丁斯时盯上一旁的轮椅,指着问:“这个有人用吗,能不能借给我们?”
医生偏头看一眼,无所谓地说:“你们想用就拿走好了。”
“谢谢医生。”
林汀晚是个要面子的人,所以她一开始是拒绝坐轮椅的,不过丁斯时只给了她两个选择:“轮椅和背选一个。”
她果断选了轮椅,再让他背着去操场,那些女生不得疯。
再一出来,她简直比刚才还要醒目。
她绝对是第一个坐轮椅在学校四处晃荡的人。
不知道的绝对会以为她摔断了腿。
丁斯时在她身后像个男护工似的推着轮椅,撇去别人异样的眼神,她觉得也还不错。起码她这位男护工的颜值看着让人赏心悦目。
她想起来什么,问:“你上午有比赛吗?”
他回:“没有。”
没有,那为什么要挂号码牌?
他继续说:“季风有。”
“可我看他脚跛了呀。”林汀晚歪头思考,她记得早上自己看见季风瘸着腿,有什么项目适合伤号吗?
丁斯时缓缓点头,清冽的声音从她头顶上方飘出。“对,他的项目我帮忙参加。”
“原来如此。”林汀晚问,“那比赛完了没?”
她印象中没见他什么时候离开过三班的帐篷,也就只有她去比赛的时候才让他短暂消失在视线中。那段时间有那些项目来着?一时竟想不起来。
丁斯时轻飘飘地说:“完了。”
她想,还挺快,自己都没能去看。她好奇地问:“什么项目?”
丁斯时:“跨栏。”
林汀晚:“哦哦,跨栏。跨栏?”
她大为震惊,丁斯时抱她从操场出来的时候好像就是跨栏比赛刚开始,她隐约听到有人在讨论哪个赛道的男生帅。
这还真是完了,这得算弃赛吧。
她试探性地问:“那你岂不是零分。”
丁斯时弯起嘴角,淡然地说:“是季风零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