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梅明显不乐意了:“妈知道你江阿姨不看好你们,可是牧尘对你可是没得挑,你上哪去找这么好的男人,听妈的不要胡思乱想,只要牧尘不放弃你,你们就好好的...”
涂清浅一脸为难:“妈,我怀过孕流过产还坐过牢,牧尘哥不嫌弃我是我的造化,可是我们结婚那天你也看到了,牧尘哥本不该遭受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毁了他一辈子,牧尘哥值得被爱,值得更好更干净的女孩...“
江牧尘提着补品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韶梅看见江牧尘来,赶紧拉着涂清浅出来:“牧尘,别急着走,留下来吃早餐。”
江牧尘一身浅色休闲西装温润绅士,视线紧从进来就一直停留在涂清浅身上:“谢谢师母。”
涂清浅看着依旧温柔绅士的江牧尘,一顿早饭吃的心里不是滋味。
“浅浅,给。”
吃了早饭,江牧尘跟涂清浅的父亲在客厅聊天,韶梅拽着涂清浅进了房间。
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涂清浅:“这里面你姐姐上个月刚打进来一万,你去买手机再给自己买几身衣服,这都夏天了,姑娘家没两身像样的衣服怎么成。”
涂清浅鼻子一酸,眼泪瞬间滚落下来:“妈,这是姐每个月孝敬给你跟爸的,我不要。”
韶梅心疼的把银行卡硬塞进涂清浅手里:“就听妈的,我跟你爸还有退休工资,现在你爸也出院了,平常也就花些买药的钱,你弟弟现在才上高中,我们还能供得起,况且,还有你姐呢,”
“正好牧尘一会儿回去,你坐他车,再好好聊聊...”
韶梅推着涂清浅出门。
涂清浅的眼泪再也止不住,转身抱住韶梅压抑的一阵痛哭:“妈,谢谢你把我当成亲女儿对待,谢谢你们没有嫌弃我...”
韶梅心疼极了使劲拍着涂清浅的肩膀打了两下:“你个死孩子,不准再说亲生不亲生的,从我跟你爸把你从孤儿院带回来那天,你就是我们亲闺女!”
涂清浅心脏阵阵抽痛,她何其幸运,遇到了这样的一家人,这样善待她。
见江牧尘到了门口,韶梅赶紧把涂清浅往江牧尘面前推:“牧尘,浅浅要去商场换手机,你们一块走吧。”
江牧尘很有教养,离开的时候跟大家打了招呼还不忘帮忙把涂清浅父亲的鱼缸搬到院子里。
自从码头分开,涂清浅跟江牧尘一个多月没有见到。
江牧尘是个男人,宴泉夜对涂清浅极强的占有欲摆在那里,把涂清浅带走这一个多月会发生什么,他心里很清楚。
二十分钟后,车子在南城一家卖场的地下停车场停下,江牧尘没有急着下车:“浅浅,我若真的值得被爱,我希望爱我的那个人是你!”
涂清浅解开安全带整个人明显一怔,瞬间明白。
转身对上江牧尘真挚又忧郁的眼神,涂清浅知道,她不能再给江牧尘任何的幻想:“牧尘哥,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我心里真的很乱,我不能再打扰你的生活了,我们不合适。”
涂清浅声音很淡,当自己决定放下一切,人也就不纠结了:“你是这么好这么好的一个人,我不该答应你,连累你。”
原本以为出狱后,可以抛开一切重新生活重新开始,可是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是她考虑不周。
江牧尘一直都知道宴泉夜的存在,就是知道宴泉夜的存在,才一直压抑自己对涂清浅多年的感情,因为他清楚,他跟宴泉夜没法比!
可是现在不一样,宴泉夜根本不爱她。
江牧尘伸手去拉涂清浅的手,眼神一如既往的肯定:“浅浅,爱一个人不是负担,是我心甘情愿我怎么会觉得是拖累,我只恨我自己不够强大,没能保护好你!”
江牧尘的自责让涂清浅心里一阵难过,眼前的男人温柔且深情,很难让人不心疼,可是涂清浅连心疼 的资格都没有,她哪里都不配。
小心翼翼的抽回自己的手,涂清浅偏头看向车窗外:“牧尘哥,我跟他已经结束了,对于之前发生的一切我很抱歉,现在我只想好好的陪在爸妈身边找份工作养活自己,我们还像以前...”
“我不逼你!”
江牧尘急忙开口打断涂清浅下意识要说出口的话:“既然你不想继续把婚礼办完,我尊重你等你休息一段时间,我帮你联系工作,只要我去涂家你别不给我开门就行。”
一个多月了,涂清浅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琉璃般的小鹿眼蒙上了一层水雾,哽咽出声:“牧尘哥, 谢谢你。”
江牧尘总是这样,从来不会给涂清浅任何压力,任何负担。
江牧尘不想让涂清浅再回想过去的种种心酸,不堪,倾身过来给涂清浅打开车门。
四目相对,江牧尘虔诚的像个信徒:“浅浅你记住,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你,可是我爱你,我心甘情愿为你受伤心甘情愿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你身上,这份感情你收或不收都在这里,谁也拿不走,毁不掉,包括你!”
江牧尘对涂清浅的这份爱,深沉而又固执:“我不会给你任何压力,也不会逼你做任何决定,只要你肯回头,我随时都在。”
涂清浅笑得眼泪横飞:“傻子,我都说了我们不可能了,我不想嫁人。”
江牧尘心疼的抬手去给涂清浅擦眼泪:“好好好,不嫁不嫁,哭成这样等下逛商场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涂清浅止住了眼泪下车,还没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抬眼撞进了一双不能再熟悉的棕黑冰眸。
宴泉夜浑身泛着骇人的冷意,那双棕黑的冰眸刀死人的眼神锁定住涂清浅红肿的眼睛缓缓收紧。
涂清浅下意识的连连往后倒退,他怎么会在这里?!
江牧尘看到宴泉夜表情一沉,从身后揽住涂清浅的后肩不动声色的把人稳住:“别怕。”
宴泉夜危险的眸子视线慢慢移开,看着江牧尘揽住涂清浅后肩的手眼神忽明忽暗莫测难辨。
江牧尘单单挑出来无论是身材相貌还是家世都很能打,可是对面站的宴泉夜。
宴泉夜一九零的强悍气场混血五官让人一眼难忘,高定款的纯黑系商务系装搭配同色系深V领衬衫,不说话的时候,金贵冷漠天生的王者,举手投足又多了特种兵独有的野痞嚣张,任何男人到了他面前,瞬间逊色。
涂清浅不想再跟宴泉夜有任何交集,转身拉着江牧尘就走:“牧尘哥,我们走。”
涂清浅怕呆下去,宴泉夜那个疯子不知道会 干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宴泉夜就这样看着涂清浅跟江牧尘在他的眼皮底下离开,勾唇一声冷嗤,整个人形容不上来的邪肆,危险。
抬腿上了自己黑色迈巴赫,宴泉夜一脚油门踩到底,手里的方向盘猛甩一把,
“嘭!”的一声,涂清浅江牧尘同时转身:
宴泉夜嚣张的黑色迈巴赫就这样撞掉了江牧尘车的后视镜,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