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一阵哭天抢地,跟谁家死了老娘一样,让人难以继续说出苛责的话。
许迎春也想不通,管家为什么会突然针对她的爹娘?
犹豫几息,许迎春看向来回话的丫鬟,询问道:“整个许府上下,除了管家,可还有其他人买过老鼠药?”
丫鬟摇摇头,“没有,只有管家一人。”
这下子管家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还没来得及开口为自己辩解,许迎春一记凌厉的眼神,就吓得他话卡在了喉咙眼。
“管家,如果你老实交代,念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我还会给你一份体面。”
“可如果你不撞南墙不回头,那我不介意立刻差人去你家问问,你有没有买老鼠药回家过。”
话说到这个份上,管家自知再也辩驳不过,只能垂头丧气的跪在了许迎春面前,一脸的悲愤。
“小姐,小人下的老鼠药剂量少,不会伤害到老爷夫人的性命的,求求小姐也饶小人一命吧!”
“饶你?”
许迎春冷笑,眼底结满了冰霜:“按照你这么说,那我还应该谢谢你没有毒死我爹娘?”
“小人不敢,小人如此做只是鬼迷了心窍,一时走岔了路,还望小姐网开一面!”
“那你倒是说说,为何要下毒害我爹娘。我爹娘对你不薄,按理来说,你不会对他们有意见才是。”
“小人的确不是想害老爷夫人。”管家深吸了一口气,骤然眼神怨毒的瞪向,在旁边悠然看戏的小奶团子宋茵。
“实不相瞒,小人是因为嫉妒。”
“你嫉妒什么?”许迎春被他说的更迷惑了。
管家阴毒地瞪一眼宋茵,但许迎春霸气尽显,他瑟缩了下肩膀,无可奈何地坦白出声。
“小姐应该知晓,小人有个孙子,十分喜欢医术,但张伯一直没有松口,让小人的孙子跟着学习医术。”
“最近好不容易松了口,结果这叫宋茵的小丫头片子突然来横插一脚,成了张伯的关门弟子,这口气,小人实在咽不下!”
“那你应该找老朽报仇!害别人算什么事?还有,这收徒弟的事是老夫决定的,你以此诬陷宋家人的野味有问题,你可知晓,你会害得宋家人掉脑袋!”
张伯不愤的指责道,只觉得眼前的人陌生的紧。
同时又暗暗庆幸,还好以前没有松口,不然以后要是教出来个祸害,那他到了底下都不敢去见祖师爷。
“您对我家有恩。”管家垂下了头,不敢与张伯对视。
事已至此,情况已经很明了,许迎春怜爱的揉了揉宋茵的头:“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她的话音刚落,床畔却忽然传来一阵苍老的咳嗽声。
“咳咳——迎春,你过来。”
“爹,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张伯你快过来瞧瞧!”
“不必,我身体已无大碍。”床上的徐老爷说,竟然慢慢的卧着床柱坐了起来,浑浊的老眼里满是失望。
“管家,念在你多年为许府尽心尽力的份上,这件事情迎春不会闹到官府去。但我们许家,再也留不得你。”
闻言,管家老泪纵横,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跪走着到了床边,没脸没皮的祈求着。
“老爷,小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才会做下此等恶事,求老爷网开一面,让小人继续在府里做事吧!”
许府可是兴旺之家,不说打赏,月前比其他府上高出许多。
在他看来,以许老爷的良善心肠,他磨一磨,应该就能同意,就算以后只做个看家护院的普通小厮,那也比在其他地方待遇好。
何况他都这把年纪了,出去估计也没人要,只能去码头下苦力。
只可惜这一次他要失望了。
许忠老爷一把推开他扶在床边的手,面上尽显威严。
“如果你不想要这份体面,那迎春,你就联系牙行的人过来吧。”
“是,爹……”
还有个爹字都没说完,管家就仿佛如遭雷击,立刻道:“不要!”
喊完他就对着许老爷许夫人磕了个头,道:“多谢老爷愿意给小人体面,小人这就走!”
落荒而逃的管家走到门,还很是怨毒的看了一眼宋茵,面容格外狰狞可怖。
宋茵不由蹙了蹙秀气的眉头,小声的嘀咕道:“不干好事,以后肯定也遇不上好事儿。”
小家伙的声音很小,其他人都没有听到,但空气中确实有一缕黑气,紧追着管家的后脑勺而去。
事情解决,许迎春还想留沈素娘和宋茵在府里吃饭,可她们俩说什么也不同意,许迎春只好让下人包了些糕点,让她们回去的路上吃。
坐在回家的马车上,沈素娘还心有余悸,拍了拍胸脯感叹。
“乖宝,咱们以后可不能再做那卖吃食的生意了,以后有野味,咱们自家就吃了。免得遇上了心黑的,诬赖到咱们头上来。”
闻言,宋茵眉心紧紧的拧成了一个小川字,她是想反驳娘亲的。
毕竟她身上的系统还要靠积累财富才能升级,升级的越高,能获得的东西也越多,空间也会随之增大。
沈素娘完全是处于对宋家人的安全考虑,宋茵实在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转而思索跟吃食无关的生意。
不知不觉间,马车就已经将二人送到了村口,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沈素娘和宋茵谢过许家的马夫,就疑惑的看向吵闹的方向。
只见村头的老槐树下围了一大群村民,有个人半靠在槐树上,生死不知。
沈素娘虽说泼辣,但也是个热心肠的,连忙上前去询问情况,立刻有婶子热络的跟她说明情况,还不忘打趣她几句。
“你们刚回来不知道,牛婶子好不容易采到一株人参,结果回来的路上遇到调皮的孩子惹了蛇,她去救孩子,结果自己被那蛇咬了一口。眼下出气多进气少,怕是送到镇子上去也晚了。”
“话说回来,宋家媳妇,我瞧着你刚刚是从马车上下来,不得了,你们家这是发达了!”
“没有,那马车是别人给我们找的,我们哪里也坐得起马车。”沈素娘睁眼说瞎话,不想别人知道他家的真实情况。
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其他人听闻不是宋家的马车,也就失了兴趣,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面色青紫的牛婶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