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过跟他争。她不是物品。我尊重她的任何选择。”
“好！行！是我说话冒犯了。那退一万步来讲，但凡你有半点机会，她会不来见你吗？这次回国，你也该彻底死心了！”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林媛说着就红了眼圈。
“放过你自己，行吗？别等了，别抱有期望了，别折磨你自己了。”
“我没有。”
“你还没有？我看天塌了，都有你的嘴撑着。我要被你气死了！”
“别生气，我早就不在乎了。”纪川平静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留着她的照片？”
“提醒自己。”
“提醒自己什么？”
纪川不再开口。
“你今天不说，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提醒自己，不要踏进同一条河流两次。”
哦，原来是这样。
我差点以为，纪川真的还没放下我。
林媛揽着纪川的胳膊走进了酒店会场。
所有人都夸他们郎才女貌，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想到，纪川要跟别人结婚，我就好想消失。
我希望他幸福，但我不想亲眼看见他幸福。
喜欢，是自私的，是排他的。
我甚至在妄想，不如就让纪川知道我死了的事情，这样，他是不是就能想起我，不会跟林媛结婚了。
裴植也来了。
他没有再试图招惹纪川。
两个人自始至终也没有任何交谈，生疏地像不认识的陌生人。
只是裴植坐车离开的时候，纪川追了上去。
他敲了敲裴植的车窗，开口道：“让我见她一面，我有话说，我不会纠缠她。”
车窗缓缓落下。
“说什么？我替她转达。”
纪川没说话。
“不想说就算了，反正她也听不到。老子才不给人传话。”
话落，裴植就关上了车窗。
纪川回去的路上一直很沉默。
我发现，我已经看不懂三十岁的他了。
复杂又矛盾。
酒店走廊，纪川的房门口，站着一个人。
纪川走近后，我看清了对方的脸，正是曾经那个站在纪川身边，他低头倾听的人。
一见面，她就开口道：“纪川，游戏运行出了点问题，因为你着急上线，我就直接过来了。”
“嗯。”
纪川刷卡后，回头问她：“要不要明天再讨论，你调整一下时差。”
“不用了，我也很急，想早点上线。”
“可以。”
两个人进屋后，来到书房，一人一台电话，迅速进入了工作模式。
凌晨三点。
“宋溪。”
当纪川抬头时，发现对方已经靠着沙发背睡着了。
纪川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然后站起身，朝着宋溪走了过去。
不等他开口，宋溪睁开了眼眸。
“搞定了？”
“嗯。辛苦了。回去睡吧。”
“好！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总公司，董事那边在催了，后续的游戏上线都需要你拍板，而且到时候忙起来，协调各方面的线上沟通会浪费时间和人力资源……几个大佬也想见你聊合作。”
“最迟下个月。”
宋溪有些惊讶：“你在国内的事情还没处理完？”
“嗯。”
“好吧，回头记得分享好消息。”
纪川露出一个略带苦涩的笑。
“再说吧。”
我漫无目的地听着两个人熟稔的交流，有一种其他人都插不进去的感觉。
大概优秀的人会互相吸引。
所以纪川身边，从来不乏优秀的人。
纪川在酒店开了几天的视频会议，然后又马不停蹄去了拍卖会。
我这才知道，我曾经住过的别墅正在被拍卖。
纪川又和裴植撞上了。
两个人不断举牌较劲，最后纪川以三倍的价格成交的，一点都不值，就连裴植都来笑话他。
“凶宅你也感兴趣？”
“你什么意思？”纪川脸色很冷。
“她搬家后，这栋别墅又住进去了两任主人，上任破产了，上上任在里面自杀了，你连这都不知道？”
纪川蹙眉。
“所以呢？”
裴植轻嗤：“傻逼。”
我这才反应过来，裴植是故意坑纪川的。
可纪川为什么要上当呢？
就算不是凶宅，他也不可能不知道这栋别墅不值这个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