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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弋周,你今年……三十了吧。”
  几乎是一瞬,他被拉回只有两个人的厮磨时分,那时屋外夜沉,他也是看着这双眼,忍不住虚虚盖住,低声说别看了,说着别看了,音色柔和,行动却更莽撞,把那一晚用得淋漓尽致。
  那时候他在想什么?是打算悄悄把账户清空,去买戒指。
  过去与现实交织,更显此刻的幽默。
  梁弋周语气微讽。
  “怎么,贵人多忘事?这点细节就不劳烦您记了。”
  崔钰叹了口气,把一直在响的手机摁掉第二次。
  偏偏是佟郦老公。
  但凡换个人她都飞速接了。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分开,对你来说也许是好事。”
  梁弋周了然点头,一幅受教了的微笑:“是么?这么说,我该感谢你。”敛去笑意。
  他说,“我没见过比你更无赖的人。”
  顿了顿,崔钰讲:“我知道。”
  说着,她抬眸望过去,一派令人陌生的温良平和:“你现在过得不错。不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这种无赖身上。”两个小时后。
  在两百三十平 Art Deco 风格大平层内鸠占鹊巢的徐渊耳尖,听见了开门声,在躲起来随便找个地方睡觉装死、和继续在客厅玩王国之泪之间纠结了五秒。
  最后决定头铁选后者。
  那位祖宗五感通达,迟早被他揪出来的,还不如大大方方赖这儿。
  最近徐渊家在装修,他不喜欢住酒店。梁弋周这儿装修品味一流,刚好离公司又近,徐渊加班完经常过来休息。
  “回来了?听说你老人家负伤了,那吃夜宵吧,今天点的多,还好味道可以,抚慰了我今天搞那个破混改搞到受伤的——”
  徐渊走过去,洋洋得意的手势伸到一半,僵住了,从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
  玄关处的人神色平淡。
  他换鞋,摘掉手表,跟徐渊擦肩而过,一言不发。
  “怎么了?”
  怎么跟受了内伤似得?
  徐渊忙跟过去,察言观色中:“你……在医院做什么大检查了?”
  梁弋周只扔下四个字。
  “别跟着我。”不太对。
  徐渊跟他认识这么些年,还没怎么见过梁弋周这种脸色。
  哪怕是最难的时候,T.R 被业内两家龙头公司告上法庭,那次成败几乎事关生死,梁弋周也只是偶尔去阳台上喝两杯酒,到点了准时睡觉,作息十分健康。
  在徐渊认识的所有人里,梁弋周是最相信自己的那个。那种稳固的自信,一开始显得莫可名状,后来渐渐显出灼人锋芒。
  疲惫、黯淡,这类词从不在他的字典里。
  “你要不要请个——”
  徐渊跟到主卧,紧闭的门差点拍脸上。
  他正犹豫着走不走,没有几分钟,人却又出来了。
  手里正在拆一个实木相框。
  徐渊眼熟这玩意,从十五平米出租屋开始,它就一直跟着梁弋周。
  不过照片内容,徐渊从来没见过。
  倒不是道德高尚一眼没看,是因为放反了。
  白色的背面对外,只有黑色墨水洇开的数字痕迹。9.29。
  梁弋周走向露台,边走边取出照片,路过玻璃茶几时,俯身随手捞起了个镀银打火机,很老的一款 zippo。
  徐渊隐约能猜到他意图,赶忙小心开口:“……你要想好啊。”
  怕梁弋周一时脑热未来埋怨自己,徐渊一路跟到露台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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