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都是看热闹的表情,脸上或是挂着幸灾乐祸的笑,或是露出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期待模样。
迟栖芸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很,她巴不得渡珩厌被狠狠教训一番,这样或许就能让迟暮玖伤心难过,她便能从中获得一种扭曲的快感。
而迟烽也没有下令制止,他神色冷漠地坐在一旁。
见自家老爷子都没发话,几个保镖更是心里有了些底气。他们挺直了腰杆,眼神中透露出凶狠与自信。
虽然要对付的这个男人身形比他们高大,看起来一副戾气重的模样,但他们也是训练有素的保镖,而且仗着人多的优势,便不把渡珩厌放在眼里。
在他们心中,这个男人只是个做男模的,一看就是光有身架没有武力值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
以他们的专业和人数优势,对付这样一个徒有其表的人,简直是轻而易举。
“我看今天谁敢动他?!”
渡珩厌暴起的青筋正想动手,却听见门外传来迟暮玖怒意的声音。
“还真是好大的口气,在我家里闹事,门口的保安没拦住你们吗?随意撒野!”
迟暮玖大步迈进门,她身姿婀娜却又带着凌厉的气势,眼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精致的面容此刻因愤怒而显得更加明艳动人,却也让人不敢轻易直视。
她环视一圈自己房子里的这些所谓的“亲戚家人”,目光如炬,似要将他们的心思都看穿。
她将手里提着的酱料,哐当一声扔在茶几上,瓶瓶罐罐的响声在安静的客厅中显得格外突兀。
几个胆小的被这猝不及防的声音吓了一跳,都闭了嘴。
原本喧闹的客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迟暮玖这突如其来的气势所震慑。
“暮玖!”
迟烽脸色难看,他没想到女儿会以这样的态度出现,让他在众人面前有些下不来台。
“父亲,您也真是的,带的都是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来我家。”
迟暮玖径直走向渡珩厌,脚步坚定而有力。
她关切地上下打量着渡珩厌,检查他是否受到伤害。
“怎么样,没事吧?”
迟暮玖的声音温柔下来,但其中仍带着一丝紧张。
“没有,倒是这狗仗人势的东西说话跟喝了粪水一样恶臭不堪。”
渡珩厌心里想的是这小女人再晚来一步,这一屋子的人估计都要被他扔去喂狼了。
迟暮玖冷哼一声,转过头,再次将目光投向众人:
“今天你们敢在我家里撒野,真当我迟暮玖是好欺负的?我告诉你们,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动他一根汗毛!”
她的声音掷地有声,回荡在整个客厅。
迟栖芸忍不住开口:
“姐姐,这事本来就是你不对……!”
迟暮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迟栖芸,你可闭上你那张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今天迟家长辈和父亲能找到这儿,你有没有从中做戏自己掂量掂量!”
“还有你们!”
迟暮玖指着那些保镖,眼神犀利如刀:
“你们不过是迟家的走狗,真以为听了某些人的命令就能为所欲为?!迟家还轮不到一个后来的女人做主!”
众人被迟暮玖的气势吓得不敢吭声,就连迟烽也一时语塞。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女儿竟有如此凌厉的一面。
渡珩厌看着迟暮玖为自己挺身而出,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第一次觉得这女人好像也没那么柔弱。
以往,他只觉得迟暮玖胆子小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女流氓,然而此刻,她却能一人对峙这一屋子的人。
那坚定的眼神,毫不退缩的姿态,让渡珩厌对她有了全新的认识。
“你在外边养男人还这么理直气壮?这迟家的规矩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么放肆!”
季玉燕也不甘示弱地回怼。她的脸上满是愤怒与嫉妒,分贝更是高到刺耳。
养男人这事,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季玉燕死抓着这点不放。
“我养男人怎么了?花你的钱了吗?我可不像你和你的宝贝女儿,天天在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你们是吃饱了撑的天天就盯着tຊ我不放?”
迟暮玖双手抱胸,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嘲讽。
“别和我扯什么迟家规矩,我迟暮玖可以受罚,但是他,你们谁都碰不得!”
迟暮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目光坚定地看向迟烽。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坚决的守护。
“你当真要为了这个身份低下的男人这么忤逆我这个做父亲的吗?”
迟烽被迟暮玖这话气的怒目圆瞪,他的双眼好似要喷出火来,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声音也因为愤怒而变得颤抖。
“父亲,您说的冠冕堂皇,什么是身份低下?当年不是我母亲扶持您,迟家家主这个位置您坐的安稳吗?自从母亲走后,您何尝真正把心思放在过我身上,”
“我不会成为你的棋子,不会沦为只为迟家带来利益的工具!”
迟暮玖的眼中噙满泪水,声音却坚定无比。
她直视着自己的父亲,好像要将多年来积压在心底的委屈与不满一次性宣泄出来。
“你!”
迟烽气的整个人都发颤,扬起手就朝迟暮玖脸上打去。
那只手高高举起,带着他的愤怒与权威。
而迟暮玖没想躲,只是倔强的等着父亲的巴掌落在脸上。
等着这一巴掌彻底打散那本就岌岌可危的父女情。
眼看迟烽粗阔的手掌就要落在她脸上,渡珩厌抓住了迟烽的手。
“你?!”
迟烽一愣,他没想到这个男人竟敢出手阻拦。
“要打我的人,得先问过我。既然迟家家主不知道怎么心疼自己的女儿,那就别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现眼。”
渡珩厌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眼神冰冷如霜,手上的力度加大,将迟烽的手往后一甩。
迟烽一个没站稳,坐倒在沙发上,惊愕又羞恼。
“奉劝家主一句,越是急于求成的事情越是会到头来一场空。”
渡珩厌居高临下地看着迟烽,目光锐利如剑。
“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迟烽像是看到渡珩厌深邃眸子里闪过一丝红色焰气。
这个男人散发着一种不属于他身份的威压气场,让迟烽都感到了强烈的压迫感。
他的身姿挺拔如松,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将迟暮玖护在身后。
周围的人都被渡珩厌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无人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