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宴席马上开始了,澈儿你带着小唯下去!”
眼看时间差不多,寒父急匆匆上来催促。
大掌握住江雪唯的小手,寒月澈眉宇间笑意盎然。
小家伙今天简直美呆了。
一袭重工蕾丝打造而成的鱼尾婚纱,勾勒出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材,时下最风靡的露肩设计,性感的锁骨一览无遗。
海藻般的秀发高高盘起,露出漂亮的天鹅颈。
美得不可方物。
头顶钻石皇冠,像极从天而降的天使。
小东西太美了,是那种只需要一眼就能让人移不开眼的惊艳。
美得让他想偷偷藏起来供自己一人欣赏。
设计师最后整理江雪唯的造型,准备出门。
突然——
微敞的房门被大力撞开。
一道身影如风般冲进来,撞进所有人的视线。
“姐姐!?”江雪唯惊了一跳。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光是她惊住了,在场所有人吓得目瞪口呆。
“雨唯,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都是血啊?”江母最先回过神。
凝视她满身鲜血,一时间都不敢靠近。
江雨唯没理会,迳自奔向寒月澈。
“阿澈,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她激动地大喊,小小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惊慌失措。
所有人一个激灵,脸色瞬间惨白。
连一向镇定自若的寒月澈蝉翼般的,睫宇也跟着轻颤了颤。
“雨唯,你说什么?你杀人了?”
江母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整个人站都站不住。
“我不是有意杀他的,他想迷晕我,我,我是自卫……”
江雨唯拼命摇头,想抛掉脑海里的噩梦。
她是回来找阿澈的。
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阿澈,我不想坐牢!”
她抓住寒月澈的手,像无助的孩子般摇了摇。
寒月澈不语,只是定睛看着她惨白的脸蛋。
许是从未见过阿澈冷冰冰的模样,宛如高高在上的王。
顿时,江雨唯心慌了。
“阿澈,你知道的,我的身体不能坐牢的!”她只能用当初一贯撒娇的说辞。
声音低了几个分贝,她苦苦哀求,“阿澈……”
房间里很安静。
对江雨唯来说,静得有些可怕。
半晌,寒月澈幽幽开口,“先让月夏带你去换套衣服!”
她现在这副模样,太引人注目。
“伯父,伯母,爸,妈,你们先下去招呼宾客!”
寒月澈井然有序的安排,很淡定。
房间只剩寒月澈和江雪唯时。
江雪唯才敢开口问,“澈哥哥,姐姐她……”真的会坐牢吗?
姐姐上个月刚拿了华语最受喜爱女演员奖,正是大放异彩的时候。
突然传出这个消息,她的演艺事业恐怕直接跌入谷底。
寒月澈依然冷沉着俊脸,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忧愁。
所有人都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半晌,对着江雪唯幽幽开口,“小唯……再叫我一声老公!”
低沉的嗓音情绪很重。
“不要,姐姐在呢!”江雪唯羞红了脸蛋。
“听话!”
“老公……”
心底最柔软的一处被戳中,寒月澈黑眸愈渐深情款款。
捧起她的小脸,倾身吻上粉嫩的唇。
他吻得很用力。
有些霸道,又有些缠绵眷恋。
大手死死地将她禁锢在怀里,很用力,像是想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澈哥哥……”
她有些呼吸不匀,寒月澈却依然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江雨唯换好干净衣服出来的时候,他们依然吻得难分难舍。
“阿澈……”她吃味的唤了声。
黏在一起的人儿才依依不舍的放开。
“走吧!”
总该面对的。
“阿澈?”江雨唯还是很害怕,下意识的去抓住他。
握住寒月澈的手腕,还没收紧,就被他甩开。
寒月澈冷着脸,迳自出了房间。
三个人刚到大厅,急躁的警鸣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像是一道催命符,江雨唯不禁心脏瑟缩,整个人战战兢兢。
宾客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时候,只见六个警察匆匆赶来。
一种不详的预感。
“寒总,寒夫人,寒少!”
碍于寒家在A市的地位崇高,带头的队长还是先打了声招呼。
“瑞江宾馆发生一起纵火杀人案,死者是萧氏集团的萧总,有服务员看见雨唯小姐和雪唯小姐其中一位从案发的房间跑出来,还请您让我们将两位小姐带回去调查!”
火势凶猛,消防队员足足花了三个小时才彻底将大火熄灭。
至今现场报道的人数已是三人死亡,近二十余人受伤。
事态严重,即使知道是寒少的大喜日子,他们也只能不得已而为之。
反正寒家怪罪下来有局长兜着。
队长一个眼色,其他人准备上前抓人。
“不用,我知道杀人的是谁!”
清冷的声音一出,江雨唯险些没站住。
一颗心更是提到喉咙眼上。
“请问寒少杀人的是……?”
整个大厅寂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停顿了许久,寒月澈才幽幽开口。
“我寒月澈从不偏袒徇私,杀人的是……江雪唯!”
一瞬,江雪唯以为自己听错了。
抬头呆呆地望着寒月澈冷峻的侧颜。
当所有人的鄙夷和谩骂涌向自己时,她才意识到没有听错。
可是为什么?
她没有杀人呐!
明明杀人的是姐姐,为什么要说是她?
“澈……哥哥?”江雪唯唤了声。
回应她的是冷冰冰的表情。
寒月澈定睛望着远方,俊容清冷,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她。
“雪唯小姐,走吧!”
当冰冷的手铐拷在腕上时,江雪唯仍没反应过来。
呆滞的望着寒月澈,眼泪无声坠落。
为什么?
她不明白。
相恋两年,他们一直都是甜蜜的,连小吵小闹都不曾有过。
他对她呵护备至,小心的宠爱着。
甚至昨夜,他们还交颈而眠。
今天是他们的订婚宴啊。
为什么要亲手将她从天堂推下地狱?
那一刻——
寒月澈生生的将她的心撕碎成两瓣,鲜血淋漓。
更绝望的是……
她的妈妈,爸爸,和一向嘴里说着最喜欢她的寒伯母,寒伯父……
都知道真相,却没有一人为她辩解。
那一瞬,她感觉被世界遗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