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打球的一群男生纷纷停下动作看了过来。
江时愿却突然想不起来自己要说什么了。
她只觉得那是一句很重要的话，一定要亲口对莫循说出来。
可她想啊想，急得要哭了，也想不起来。
叶苒苒抬头看着她，暗暗给她打气。
可江时愿站在那里站了好久，也没有开口。
叶苒苒刚想开口提醒她，就见莫循已经跑了过来。
他看着江时愿的眼睛：“你喝酒了？”
江时愿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含糊地点头。
莫循安抚地在她头上揉了揉，然后才看向他人：“时愿醉了，我先带着她回去了。”
叶苒苒表情还有些懵，下意识地点头。
莫循也没再管其他，抓着江时愿的手臂，带着她往回走。
江时愿也不挣扎，就这么跟着他的脚步。
走了大概有百来米，他们已经离开沙滩的范围，她却突然蹲了下来。
莫循见过她喝醉的样子，也知道要怎么应付。
他也跟着蹲下来，问：“你在干什么？”
江时愿抱着自己的脑袋：“嘘，别说话，我要长不大啦。”
莫循也真的就没再说话。
他垂眸看着她的发旋，以及她在月光下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发红的耳尖。
兀地，就想起了小时候。
过年，两家都各自有亲戚来串门。
酒席上，大人们高谈阔论。
当时，他们才八岁。
小小的江时愿抱着一个白酒瓶来敲他家的门，神秘兮兮地说：“循哥哥，我偷偷拿了舅舅他们喝的饮料，你要喝吗？”
他看出来那是酒，可还没来得急阻止，她已经在瓶口舔了一口。
他赶紧将酒瓶夺过来放好，再一转身看她，她整张脸已经红透了。
然后抱着他，一个劲儿说要玩过家家。
还没玩多久，她又晃晃悠悠回了自己家，缩在客厅的角落里怎么也不肯起来，说自己是一只小蘑菇。
回忆着，莫循忍不住笑出了声。
后来，再一次喝酒，是在高中毕业的聚会上。
只是一口啤酒，她就躺在沙发的角落里睡了过去。
之后，他便管着她，再也没让她碰过酒。
只是没想到还是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莫循伸手戳了戳她的手肘：“这么久了，小蘑菇已经长大，该回家了。”
闻言，江时愿果然抬起头，然后站了起来。
她晃了两下，看着他：“没有背篓，你怎么把我带回家呀？”
莫循哭笑不得，但还是蹲在她面前：“我背你。”
然后，他就感觉江时愿趴在了自己背上。
他稳稳当当地站起身，背着她往酒店走。
走了没多长时间，就听她在耳边嘟囔了一句。
“不能喜欢莫循。”
莫循一顿，停下了脚步。
背上的人安安静静，灼热的呼吸洒在他脖颈上，带起一片痒意。
可他没有心思去管这种暧昧的感觉。
他只觉得心里有涩意在蔓延。
张了张嘴，他哑声问：“为什么不能喜欢莫循？”
江时愿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见。
有风吹来，鼓动着他身上宽松的衣服。
吹得心底也是一片冰凉。
他微微转头，就能看见她趴在自己肩头，双眼紧闭。
她秀气的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做着什么噩梦。
他心里一松，有些无奈。
自己为什么要在意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人说的话？
他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可没走几步，江时愿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因为，上辈子莫循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