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歧掐灭了烟。
他抬了抬下巴,淡淡说:“松开吧。”
蒋韬惊愕:“您折腾那么多,不就是为了……”
傅歧摆了摆手,眼底晦涩不明。
蒋韬不甘心松开脚,元微如获大赦,她仰起头,满脸泪痕:“谢谢。”
蒋韬满脸厌恶:“赶紧滚。”
元微踉踉跄跄爬起来,此时她也顾不上什么淑女形象了,她一瘸一拐独自跑离这里。
净月新湖是最知名的别墅区,位置也是远离闹市的偏僻幽静之地,所以这里公共交通并不发达,她如今只能走回去,走到街区才能坐上车,但她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她刚跑两步,回过头,小心翼翼地问:“傅总,那个视频……”
傅歧递给蒋韬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探出一个U盘扔了过去。
元微立刻接住,她松了一口气,“谢谢,谢谢。”
祁嫣赌对了,她轻呼一口气,慢慢返回去坐在躺椅上,至于元微是怎么回的家,就不是她需要管的事了。
她能明显地感觉到,他开始在意她了,对她来说,这是个好事,她可以接触到越来越多的秘密,只等最后证据集齐的揭发。
没多久,天台上的门被推开,傅歧臂弯里搭着一条棕色花纹的毛毯,他抖开毯子,披在她的身上。
他身上的烟草香还未散去,但已经很淡了,他在她身旁的休息椅上坐下。
他看着天空,似乎也没有说话的意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祁嫣最先开口,“视频里装着什么把柄?”能让元微卑微至此,一定是很重要的视频。
傅歧收回目光,看向她:“是她和亲叔叔上床的视频,而她的那个亲叔叔,是我的人。”
他虽人在金海,但发展并不局限于此,全国都有他布置下来的商业网,只不过金海是一切的中心,他需要在这操控全局。
严格来讲,元微的叔叔与他也是合作关系,对方想夺元家的产业,那么他就帮他一把,条件就是和元微上床录个证据。
只要能达到目的,用什么手段都可以。
祁嫣默不作声,制造证据用来威胁别人,确实是傅歧的风格。
“你在想什么?”傅歧身子向前探了一些,掰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的眼睛,“觉得我手段下作吗?”
“没有,习惯了。”她垂下眼睑,避开他充满寒意的目光。
傅歧轻笑一声,“是啊,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你跟在我身边,是应该早点习惯的。”
他决定了,就算一月之期到了,他也要把她留在身边,大不了把她父亲放了,但她不能走。
那种带着掠夺侵占的欲望涌上心头,他的视线扫到她殷红的唇,他勾着她的脖子,压得她更靠近一些,奔着那香软吻了下去。
一番拥吻下来,祁嫣面色绯红,呼吸不稳,双手无力抵着他的胸膛,却毫无作用,反而更像欲拒还迎。
“唔……”她吟咛着,有些难受。
他记得她现在身体不好,克制地放开她,长舒一口气,起身脱下外套,让微凉的风吹散身体的燥热。
祁嫣身上的毛毯滑落在脚边,她弯腰捡起来,掸了掸上面的灰尘,重新盖在身上。
她瞄了眼男人挺拔的背影,觉得是时候该提出要求了。
她委婉地表示:“傅歧,我身体好多了。”
傅歧把外套扔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看着她:“怎么,想和我上床?”
她怔了一下,随后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想搬去热闹一点的地方,净月新湖虽然环境好,但这里太偏僻了,待久了憋闷。”
傅歧嗯了一声,“你在网上搜个喜欢的地段,我帮你租个房子。”
她歪了下脑袋:“你在市区没有房子吗?为什么要再租一个啊。”
傅歧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晌,似乎想从那双媚而不妖的眼睛里看到答案,可是她好像只是单纯的问一下,没有任何目的。
“还有两个,一个还算常住,一个空着,常住的离公司近,空着的离商场近,你想住哪个?”他权当她是真的在单纯问问,回答着。
她将毛毯提高了些:“去你常住的那个吧,有人气儿一些。”
“可以。”傅歧拨通蒋韬的电话,让蒋韬安排,那个位置是摩天公寓顶层,顶层只容一个住户居住,造价高昂,他吩咐蒋韬再买一些生活用品,最后,他补了一句:“把家收拾干净。”
平淡的语气,却很容易听出一语双关的滋味。
祁嫣这下可以确定,那些证据都在摩天公寓内。
搬家的事很快定了下来,祁嫣也不用收拾什么,她自己的东西也很少,搬得过程就和换了一个地方住宿一样简单。
当天在去摩天公寓的路上,她难得拿出来手机看看新闻,娱乐新闻板块里没有特别劲爆的消息,倒是财经频道报道了一些企业的流言蜚语。
比如乘扬科技窃取乘客信息进行贩卖一事,在网上掀起不小的舆论。
【这是犯罪!是违法!】
【到底谁在买这些信息啊,我买个新电话号都不敢注册任何东西,一旦使用就会有诈骗和骚扰电话打进来,都是被这样的无良企业害的。】
【如今的企业素质堪忧,为了挣钱不惜侵犯公民权益,一切皆可换钱,除了信息泄露之外,我不信乘扬还没做更过分的事。】
【工信部都在干什么啊,任由我们的个人信息被这么贩卖吗?抵制乘扬科技旗下所有产品!】
车内除了她之外只有司机和蒋韬,她隐隐觉得乘扬科技这次面对的风波中有傅歧的手段。
如果是傅歧动的手,蒋韬一定会知道,她干脆直接问:“我刚才刷到乘扬科技的事上新闻了,闹得挺大的。”
“啊。”蒋韬应了一声:“是啊,他们贩卖用户信息被曝光了嘛,引起舆论很正常。”
她淡淡问:“是傅歧做的吧。”
蒋韬坐直身子,回过头认真道:“你误会傅总了,不是他做的,这件事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不是傅歧?总不能是方高正得失心疯了,自砸招牌吧。
她观察着蒋韬的神色,其中一点疑惑也没有,分明是知道幕后推手。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