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设冷嘲:“行了,你们也不要找借口逃避上工了,现在立刻马上去玉米地拔草,不然别怪我把你们的行为报上去。”
赵明华趁机告状:“林队,他们还打死了刘冬,杀人偿命,不能就这么算了。”
林建设瞳孔一缩,整个人都绷了起来:
“刘冬的尸体呢?你们把人藏哪儿去了?”
裴梦泽耸肩回答得相当光棍:
“尸体?什么尸体?刘冬有手有脚,我们又没有把他绑裤腰带上,他想去哪儿去哪儿呗!”
林建设双手握拳,对裴梦泽这种混不吝的对抗样子恨得咬牙切齿:
“我是问刘冬的尸体呢?”
裴梦泽满脸无辜:“刘冬死了吗?什么时候的事儿?我们怎么不知道?”
魏世学跳脚:“你们杀了刘冬,还敢说不知道?”
赵明华靠近林建设:“大队长,他们不老实,绑起来审一下,就不信他们不交代。”
罗雯锦双拳紧握,一咬牙,准备自己担下所有。
裴梦泽上前一步挡住罗雯锦,皮笑肉不笑地面对林建设等人道:
“林大队长,为什么你每次来都只搜我们几人的牛棚,赵明华和刘冬他们的棚子就没问题吗?是不是应该一碗水端平呢?”
林建设一噎,不自然地和魏世学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分开,清了清嗓子吩咐:
“去赵明华他们的棚子看一眼,以免别人说我偏心。”
“是。”
红袖章们答应一声抬步准备过去。
裴梦泽招手:“走,我们跟过去看看。”
语罢带头跟上红袖章,看热闹的村民们呼啦啦也跟了上去。
“咦?刘冬不是在床上躺着吗?这呼噜打的,咱们都没到他的牛棚就能听到。”
不知是谁疑惑地大喊了一声,立即有村民附和:
“听声音像是吃饱喝足,呼噜里都带着满足。”
最先冲进牛棚的村民冷笑:“可不是吃饱喝足吗?看这一地的兔子骨头,这里还有兔头。”
“我去,三个兔头哎!”
不知谁发出一声惊呼,语气里全是羡慕。
裴梦泽吸了吸鼻子:“你们闻,什么味道?”
“酒,这是酒!”
立即有村民附和。
裴梦泽转头给了燕宸南一个奸计得逞的坏笑,还俏皮地眨了眨眼。
所有人的注意都在刘冬身上,林建设的脸和锅底有得一拼,亲自上前拎着刘冬的衣领一把将他从床上拽了起来。
刘冬轻微脑震荡,又被灌了一点韩老珍藏多年的烈酒,原本平稳躺着睡一觉明天早上就能痊愈。
林建设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刘冬瞬间反胃。
“呕……噗……”
烈酒涌上喉头,突然喷了林建设一脸。
林建设条件反射松开刘冬,抬手擦脸,险些没给熏吐咯。
众人只听“咚”一声撞击声响,裴梦泽嫌弃地后退几步,指着后脑撞在床角的刘冬,用唯恐天下不乱的语气吼了一声:
“天呐,林队长,你杀人了!”
林建设全身紧绷,慌忙拉起刘冬察看情况,急得语无伦次:
“胡说八道什么?他只是磕到脑袋晕过去了。”
末了,林建设又补了一句:“大家都看到了,刘冬因为喝醉酒才摔倒的,与本大队长没关系。”
他身后的小弟立即附和:“我们都看到了,刘冬受伤和林队没关系。”
燕宸南腹黑地提醒一句:
“林队,这么多兔子骨头,不可能是刘冬一个人吃的,赵明华和魏世国他们三人住一个牛棚……”
后面的话没说完,充分给予众人脑补的空间。
裴梦泽暗戳戳给燕宸南竖起一个大拇指:不愧是未来商界大佬,拿捏人性相当到位。
林建设厌恶地想避开身上的恶臭,却怎么都避不开,不停擦拭脸上污渍,正愁没地方卸火,大手一挥:
“赵明华、魏世学和刘冬三人偷吃兔子和酒,薅社会主义羊毛,送到农场改造一个月,带走!”
“不……不是……”
赵明华慌乱摆手,想解释,却发现任何语言在证据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魏世学刚想说话,就被人塞了一双臭袜子,也不知道袜子的主人是谁,差点没把他熏晕。
林建设怕摊上官司,指挥人把刘冬先送往县城医院,等他痊愈再送农场。
这次的医药费林建业不想出都不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刘冬是他松手才磕到后脑勺的,真是倒霉到家了。
为什么每次来牛棚遇到裴梦泽就没好事儿?
林建设一口气堵在胸腔上不去下不来,偏又拿滑不留手的裴梦泽没办法。
裴梦泽捂住鼻子快速出牛棚,真是个味道超标的上午。
赵明华见魏世学的惨样,立马闭紧嘴巴不敢多说一个字。
林建设带着人跑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他实在受不了身上的味道,必须回去用肥皂洗个十遍八遍,都忘记督促牛棚众人立即去玉米地拔草。
裴梦泽双手交叉手心向上做了一个舒展动作,开心地笑出小梨涡:
“太好了,处理掉内鬼,我们可以放心饱餐一顿了,走,一起去山洞吃完再回来。”
罗雯锦眼眶微红,轻轻地说了一声:
“谢谢!”
裴梦泽圈住罗雯锦的胳膊,开心得像只小袋鼠:
“谢什么谢,罗阿姨,我们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不用说谢谢!”
“一个整体?”
“对啊,一个整体!”
裴梦泽斩钉截铁,耀如星辉的眸子写满真诚。
罗雯锦被这句话刺激得不轻,都没注意裴梦泽的称呼。
她才三十岁,叫阿姨是不是叫老了?
被下放的所有人因裴梦泽内心深深触动,燕宸南看裴梦泽的眸子再次深邃几分,胸腔被暖流填得满满的。
知青们劳作的玉米地。
好事的村民迫不及待奔向一众知青,分享他们刚在山上经历的八卦,尤其把除草剂的事情重点吹嘘了一下。
“真的?”
裴青青脸一白,心脏紧张得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
“如果真被他们研究成功,那我们就输定了。”
“噗……哈哈哈……”
段咏洪一拍大腿笑得前仰后合:
“他们真敢想,杂草和玉米长在一起,那些药水既然能除草,肯定也能杀死玉米幼苗,他们为了除草不择手段,玉米苗死掉有他们受的。”
呼……
裴青青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转念一想,可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