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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捕快们却还愣着神,没从刚刚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他们一个个破获不少案子,而桓枭这个废物除了抓抓犯人,打打架还成,根本没长探案的脑子。
  而今桓枭居然能看破他们全然看不破的案子,跟完全换了一个人一般!
  “快将这二人拿下!”周县令再次喊道。
  他得罪不起楚荆川,只能按照桓枭的说法,把事情止步于两个货郎这里,也希望楚荆川息事宁人。
  “是!”
  众捕快走向两个小贩。
  两个小贩惊慌不已,他们是受楚荆川指使,来给周泽下套的。
  本以为十拿九稳,谁知半路桓枭出来搅了局,现在还要将他们下狱。
  “军爷救命啊!救救小人!”小贩们跪向楚荆川呼救。
  桓枭连忙看向楚荆川,楚荆川要是任由捕快拿人还好,要是不愿,那就是准备撕破脸了。
  高高在上的人,最不怕的就是和下面的人撕破脸。
  却见楚荆川虎目圆瞪,杀气丝毫未散。
  “糟了,楚荆川不打算善罢甘休。”
  桓枭不由暗惊,要是这样,他就白救周泽了。
  果然。
  “我看谁敢动他们!”
  楚荆川数名亲卫一声暴喝,骤然上前,拔出佩刀挡在小贩和众捕快中间。
  一边是衙门捕快,一边是沙场士兵,双方人竟在县衙大堂对峙起来。
  周县令面色铁青,根本没料到这种局面。
  楚荆川想杀他的心太强了!
  “柱国大人,这是何意啊?”周泽故作不知,笑的像哭一样,“莫非此案另有隐情?”
  楚荆川看都没看周泽一眼,眯起虎目打量着桓枭。
  “你不错!”楚荆川开口,声若沉钟,“你,很不错!”
  墨衣亲卫廖青懂得楚荆川的意思,从怀中掏出案件卷宗,扔给桓枭。
  “小子,想救周泽,光靠这个案子可不够。”
  “柱国亲卫被杀一案,由你来调查!三日期限,寻到凶手,周泽可活,寻不到,周泽必死!”
  杀一个区区七品县令对他们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堂堂柱国公的亲卫竟然在大离朝都城驿馆被人杀害,这是对楚荆川莫大的挑衅,无法容忍。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桓枭苦笑接住卷宗,本来八竿子打不着的案子,就这么落在自己手里。
  他真的只想辞位,捕快位还黏手里了,而周泽如今看桓枭的眼神比亲生爹娘还要亲。
  “你们可以走了。”楚荆川对两个小贩道。
  “谢...谢军爷!”
  两个小贩一溜烟溜走。
  桓枭随手翻着卷宗。
  “桓捕快无需心急,县令破不了此案,他该杀。你一介捕快即便破不了此案,老夫不会为难你。”楚荆川喝着水,缓缓道。
  他很看好桓枭。
  卖醋郎和卖油郎的局,可是他手下的一个谋士出的主意。
  虽然没用太多脑筋,但能让整个县衙的人发现不了端倪,足以见此局精妙,而桓枭发现了。
  楚荆川深感朝廷暗弱,外敌环伺,需要不分出身,招揽贤才。
  桓枭解了他的局,已然在他的招揽人群之中。
  “是,柱国大人。”桓枭应和道,继续看着卷宗。
  案件很简单,楚荆川数日前从外地回都城,亲卫章逸先去驿馆准备相关事宜。
  结果被人发现,章逸惨死驿馆之中,正面身中八处不同兵器的致命伤,却并无反抗痕迹。
  而驿馆的人告知,那一日没有其他人进出...
  渐渐地,桓枭感觉这个卷宗十分不对劲。
  因为是亲卫被杀,柱国公的人在卷宗上把现场痕迹,来往马车,街上可疑人员,章逸生前的关系网...种种细节记载清清楚楚,纤毫不落。
  每条线索都经过探查,却都走到了死胡同。
  这也是周泽迟迟无法破案的原因。
  换做桓枭来,他也会顺着上面的线索查下去,最后也是一样无果。
  这说明,有些很重要的线索像泡过那串铜钱的醋一样,没有被发现,或者...被隐藏了。
  而楚荆川为求寻凶手,不惜杀周泽,大概率不是隐藏的人。
  那就只能是楚荆川的其他亲卫刻意隐藏了。
  有些事,他们不愿意说。或者,以为与案情无关就没说。
  想到此处,桓枭不自觉望向墨衣亲卫廖青等人。
  “桓枭,你可发现什么可用的线索?我现在就派人去查。”周泽急问道,他的小命现在被桓枭紧紧地攥在手里。
  楚荆川也闻声看过来,等待桓枭的新发现。
  “没有。”桓枭摇头道。
  “唉!”
  周泽呲牙叹气,已经想象到两天后自己被处死的场景。
  楚荆川也不免有些失望,喝着水摇了摇头。
  “哼。”廖青不由冷笑,“如此说来,刚刚那个案子,你就是凑巧解开的了?这卷宗上记录的微毫可见,你竟然说无事可查?”
  众亲卫对着桓枭冷哼,眼中尽是不屑。
  桓枭懒得惯着这群亲卫:“这卷宗上固然没有线索,因为有用的线索根本没在这上面!”
  此话一出,数个亲卫面色微变,警惕地望着桓枭。
  廖青不明白什么意思,但也看到了周围的亲卫的神情变化,察觉出来不对劲。
  楚荆川更是将亲卫的异常看在眼里,但更让他震惊的是桓枭是怎么只看了几眼就料定的?
  他也是翻看过数次,但没发现任何不对劲。
  “这个人果然非同一般。”楚荆川心道,招揽桓枭的心格外强烈。
  “枭哥,你是怎么知道的?”小弟穆风有些激动。
  桓枭笑了下没有回答,看向众亲卫,对楚荆川道:
  “柱国大人,既是让我帮忙探案,就不该有所隐瞒。这卷宗上的事没什么好查的了,等有其他消息,在下再行动不迟。”
  楚荆川绕有所思,点了点头。
  “暂且先回府上,此事再议。”
  楚荆川起身,阴沉着脸带着众亲卫离开。
  “呼————”
  周泽长舒一口气,瘫软在官椅上,青色官服早已被汗液浸透。
  捕快们也坐在地上,大口喘息,他们刚刚差点和柱国亲卫火拼,小命差点没了。
  周泽招手,把桓枭叫到案台旁,对着下属笑的极尽谄媚:“桓枭,今日多谢了,你救了本官一命。务必再救本官第二次,他日必有重谢!”
  堂堂县令对自己一个捕快低三下四,桓枭强行忍住笑意。
  “别他日了,最好今日就把谢礼拿出来吧。”桓枭懒得绕弯子。
  “也好。”周泽乖乖点头,“你想要什么直说,本官能给你的都给你,只要你能破了案子。”
  桓枭缓缓伸出右手,冷冷道:“周县令,先把我爹给我买官的银子还回来吧。”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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