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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芙蕊就去了汀兰院。
  青儿早已候在院门口,看见芙蕊走过来的时候,本想高兴地马上迎上去。可转念又一想到前段时日的教导,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步子,先是行了礼,道了声好,这才慢慢地走上前。
  芙蕊在心里暗暗点了点头,微笑着扬起两个酒窝:“看来你这段时日学的很不错,我说的你都记到心里了,这就很好。”
  青儿刚想开口回,又忍下了,缓了缓说道:“谢芙蕊姐姐的夸奖!”
  两人在门口说完,这才进了院子。
  幺娘在最初芙蕊来的时候,还早起过几趟,不住地在镜台前打着哈欠,芙蕊就在身后说道:“姨娘,奴婢来只是为了教导您手底下的人,您往常的日子是什么样,照常即可。”
  这话之后的几天,幺娘还是起得早,渐渐地发现也没有人管自己,若是起的过早了,自己一天都会没什么精神,再后来,就恢复原样了。
  天气已经冷了,站在外面吹冷风难免不太现实,青儿就提议,姨娘起身总是那几个时辰,不如去隔壁角房喝杯热茶水。
  芙蕊点头同意。
  进入角房,沏上热茶水,两人就一同坐到了桌边的矮凳上。
  气氛一时尴尬了起来。
  一个是想多聊些内容,却不知如何开口,看着对面的人也不是很热络的样子,就更加不敢开口了;另一个则是在琢磨该怎么询问出香味的来源和用途。
  “我前几日来时,闻到了姨娘房中的香气,怪好闻的,你可知是什么香,我也好去配一份献给夫人。”芙蕊先开了口。
  青儿一反常态,不似别的话题那般畅谈,倒是有些支支吾吾的:“这香,我也不知,是姨娘自己配的,里头用的都是些常见的,没什么特别。”
  “原来是这样。”芙蕊低下头,她本来还在想应该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可青儿的反应却不像是这样,这香肯定有蹊跷。
  轻眨了下眼,掩下眼底的顾虑,抬起头时还是一张笑颜:“喝完这杯茶水,咱们就过去吧。”
  “嗯。”青儿端起茶杯,手有些轻微地抖动。
  早上教授的内容还是和往常一样,青儿服侍,芙蕊在一旁监看。
  等到梳妆的时候,青儿拿起妆奁里头的一个香粉盒子,打开时发现不对,往后头看了看芙蕊,忙用手把盖子给合上,结果一时手抖,香粉盒子摔到了地上,里头的香粉瞬间洒了一地。
  芙蕊立马上前帮着收拾起来,闻着味道就是最近才出现的香气,留了一个心眼,用手指甲的缝隙留了一些。
  幺娘在镜台前的矮凳上看着青儿笨手笨脚的样子就来气,连忙站起身伸手狠狠拧了一把青儿胳膊上的肉骂道:“这么点小事你都做不好,我指望你还能做什么!”
  闻着闻着就觉得味道不对,是自己配的香!
  急忙一把扶起蹲在地上的芙蕊,将其拉到一旁,冲着青儿说道:“蠢货!还不赶快收拾!傻站着干什么,指望我来收拾吗?”
  转头看向芙蕊的时候,还是一副和善柔弱的样子:“她犯了错,自是该由她自己收拾的,哪有芙蕊姑娘上前帮着收拾的道理。”
  青儿忍着眼底的泪水,哆嗦着蹲下身去清理地上的香粉。
  芙蕊将藏着香粉的指甲往袖子里收了收:“奴婢是她的师傅,她没做好,便是奴婢没教好,该是一同收拾的。”
  说完想往前走,结果幺娘抓的她死紧,她都吃痛了,只好停在原地不动,改了口风:“姨娘说的有理,那奴婢就在此等着。”
  幺娘笑了笑,还是抓着她,转头叫青儿动作快些,拿笤帚来扫。
  一通收拾,屋里的地面才算是没了浮粉,只是整个空间弥散着一股子浓浓的香气,芙蕊闻得有些站不住脚。
  幺娘见状连忙叫青儿打开门窗通气,这才觉得好些。
  在汀兰院里熬到午饭结束,芙蕊又安慰了一下青儿,出院子时还装着平常的样子,等转过一个弯再看不见汀兰院的院门,这才开始加快脚步,小跑起来。
  一路小跑到了庆春院内,喘着气奔进了屋里。
  夫人正躺在摇椅上假寐,听见声响睁开了眼,打量了一下芙蕊,知道怕是有进展了,忙叫苍蓝关上屋门守在屋门口。
  芙蕊拿出身上的帕子,将指甲缝里的香粉轻轻抖落在帕子上,小心翼翼的捧着拿到夫人跟前:“夫人,就是这香粉。”
  夫人在稍近的地方仔细看了看,一丁点的香粉搁在手帕里,怕是风一吹就没了,稍稍用手在远处拂了拂,香气浓郁,过了一会,就觉得手软脚软。
  她抬头看了一眼芙蕊:“你觉得这是害人之物吗?”
  芙蕊将帕子合拢收好答道:“不像,咱们院子里的就奴婢和苍蓝知道您有了身孕,不可能往外说,汀兰院的也绝不会知道,所以奴婢猜这香怕是有别的用处。”
  夫人躺在摇椅上闭着眼摇了摇,想了一会:“你刚从那回来,我们就去叫府医,容易让人起疑。下午,你出去买点梨子回来,顺带买些安胎药和止咳的,叫济世堂的医师帮着闻认。”
  “是。”
  到了下午,芙蕊挎着小竹篮出了府,去的路上,碰见了一个婆子,之前打过招呼的,婆子问:“芙蕊姑娘,这是要出门吗?”
  芙蕊点头算是应答:“是,天气转凉,给二小姐买些梨子还有止咳的药。”
  解释过后就没再停留,往府外去了。
  要说世上之事就是有这般巧合,那婆子是在小厨房做工的。没活的时候一群婆子聚在那里能做什么,无非就是说些府里遇见的人和事。
  那婆子回了小厨房,就坐到了一众嗑瓜子的婆子堆里:“要我说,府里的二小姐身体也太弱了些,养了这么些年,还是要吃不少的药。”
  另一个接嘴:“你懂什么,府里的这些少爷、小姐啊,那都是娇养的,二小姐那是从娘胎里带出的病,要想养好,且还得再长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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