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允棠扫了一眼众人。
不拿“银子”砸人,她怎么有理由去“请”景容帝,怎么引蛇出洞呢?
“本美人送出去的东西,迟早会回到我手上,不用替我省银子。”
摆了摆手,袁允棠带着十多个人直指玉芙宫。
虽然好奇银子会通过什么方式回到主子手上,但众人还是压下疑惑,浩浩荡荡替主子开路。
棠梨宫的大动作,引起了后宫妃嫔的注意。
“这后宫啊,就属袁美人脾气最大,赵才人和牧美人敢从袁美人手里截走陛下,这下有好戏看了。”
“咱们不必理会,只管坐山观虎斗。”
“真没想到,牧美人平时不争不抢,却跟赵才人走在一起。果然啊,一笔写不出两个‘牧’字。”
“不要命了?竟然议论那位,她可比福阳宫那位记仇,嘴巴都严谨点,在后宫稍有差池,小命不保。”
……
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感慨连连。
但殊途同归。
都希望袁允棠和牧玉芷打起来,最好是两败俱伤。
这两位伤了,其他妃嫔的机会就多了。
谁让陛下只有一个,给袁允棠和牧玉芷的宠爱多了,分给其他人的自然就少了。
棠梨宫动静之大,就连凤仪宫的皇后也惊扰到了。
“不必理会,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依旧在书房练字的皇后,示意宫人不用参与其中。
雷声大雨点小。
袁允棠把动静闹大,无非是想在气势上压一压牧玉芷。
这个袁允棠,有点意思。
至少比牧家那位,要懂得利用优势。
她这个皇后,向来只当黄雀。
就让这些螳螂和蝉,争个你死我活,她再去收拾残局。
玉芙宫外。
望风的宫女和太监们看着袁允棠带着人气势汹汹赶来,兵分两路。
一批留在门口,阻拦袁允棠进去,另一批则进门去给主子们报信了。
“袁美人,我们美人病了,您还是先回吧,要是把病气传给您,我们主会不安的。”
“袁美人,太医已经在给我们美人治病了,就不劳您费心了,请回吧。”
玉芙宫大门紧闭,四个宫女壮着胆子把袁允棠一行人拦下来。
袁允棠嗤笑一声。
后退两步,把位置让给了连翘几人。
“各位姐妹,我们美人也是听说牧美人病了,特意来看望她的。这来都来了,不进去看一眼,就是我们的失礼了。”
巧珠上前挽着一位宫女的手,笑意盈盈解释。
侍香也凑上前,但脸色就不如巧珠那般好说话了。
“你们牧美人怕把病气传给我们美人,就不怕传染给陛下?你们到底是是何居心?!”
侍香的话,让几个拦门宫女的脸惨白起来。
连翘拿着几个荷包,适时上前。
“这些话,可是犯了诛九族的口业,以后万不可说了。我们美人心善,不会在陛下面前提及。”
“大家都是宫女,我们也明白你们的难处。”
“来,拿着,就打开门,让我们进去。确认牧美人没事,我们就离开,不会让你们为难。”
连翘往几个宫女手里塞荷包。
不轻不重一顿威胁。
拿着沉甸甸的荷包,四个拦人的宫女你看我我看你。
迟迟不敢开门。
啪——
袁允棠打了个响指。
两个会点拳脚的太监,窜一下,把玉芙宫的大门打开了。
两个太监还拿出帕子,擦了擦门槛,躬身请袁允棠进门。
“袁美人,这是我们玉芙宫,不是你们棠梨宫!”
“没有得到主子的允许,您不能进去!”
眼睁睁看着袁允棠跨入玉芙宫的门槛,玉芙宫的宫女们急得不行。
偏偏自己还挣脱不了棠梨宫的人阻拦。
袁允棠揉了揉耳朵。
不等她下命令,巧珠几人就把拦门宫女的嘴堵住了。
玉芙宫,瞬间安静了下来。
玉芙宫正殿寝宫。
牧美人面色苍白,倚靠在床榻上。
太医正给人把着脉。
景容帝坐在一侧,赵才人揪着帕子,一脸担心。
“陛下,牧美人肝气郁结,忧思过重,需静养才行。”
陆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所谓的“肝气郁结”,不过是一种说辞。
妃嫔间争宠的常见手段罢了。
在太医院,早就见怪不怪了。
只不过这位牧美人胆子大得很,竟然用这招去跟袁美人抢人。
两虎相争,只怕最后受伤的,还是他们这些小鱼小虾啊。
陆太医不想卷入后宫纷争,开了一张静气凝神的方子,便借口去抓药,匆匆离开。
可人还没走出庭院,就撞见了棠梨宫的人。
陆太医额头渗出的冷汗更大颗了。
这下想走,都走不了了。
“听说牧美人病了,本美人特意来看看。”
袁允棠脚还没踏入里殿,声音就传了进来。
守在床榻前的赵才人手一抖。
眼神不安地看向床榻上的牧美人。
牧美人掩帕轻咳,眼神示意赵才人冷静。
事到如今,只能见招拆招了。
咳——
咳咳——
咳咳咳——
袁允棠刚进来,就听到一阵咳嗽声。
袁允棠挑眉。
听听。
多么有节奏的咳嗽声。
婉转顿挫。
再搭配牧玉芷那张我见犹怜的脸。
好一个病美人。
就是这咳嗽声,用力过度,太假了。
“陛下,臣妾之前就给西太后侍疾过,西太后的病当天就好了,臣妾有经验,就让臣妾来照顾牧美人吧。”
袁允棠一进来,就把赵才人挤到一边去。
阻隔了赵才人跟景容帝接触的机会。
“您是一国之君,国事离不开您,要是过了病气,牧美人会自责,她的病就更难好了。”
“陛下,一切交给臣妾,臣妾不会让您分心的。”
虽然是来“探望”牧玉芷的,但袁允棠眼神都没有在牧玉芷身上停留过。
反而直勾勾看着景容帝。
怕景容帝不答应,袁允棠还当着牧玉芷和赵双霜的面,拉着景容帝的手撒娇。
“陛下,您就放心去处理国事,臣妾保证明日就让牧美人活蹦乱跳。”
袁允棠只到景容帝的肩膀高,仰着头说话,一阵阵热气飘到景容帝耳朵。
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还不忘缠绕着景容帝的手指。
耳朵传来的温热,让景容帝头皮发麻。
手心传来的触感,更是让景容帝心口酥麻。
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