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别说我欺负你。”
明子轩瞥了一眼江云昭的桌子，“还有一个多月，你大可以好好练练。哈哈哈哈。”
“那怎么论输赢呢？”江云昭放下毛笔，闲适地靠在椅背上。
“太奶奶寿宴，”明子轩得意道，“沈家的人自然也会去。到时候，当然是请先生给我们评判高下。”
“行，”江云昭无所谓地应道，“你想赌什么？”
“你输了就得当众脱掉裤子，围着宴会厅跑一圈儿。”明子轩眯起眼，遮去自己眼中的得意。
“你也就会搞这些下流的手段了。”江云昭嗤笑，“嗯……那你输了，就给我当一个月的小弟吧。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那种。”
“你倒是敢想！”明子轩不屑哼笑，“我可是迫不及待看你的光屁股了。”
“哇～”ᴊsɢ江云昭阴阳怪气地回应，“那你还真的是好变态呢～”
明子轩见自己嘴上占不到什么便宜，也不再跟他啰唆。
定下赌约就带着跟班们乌泱泱地走了。
“哥哥，”嘟嘟怯怯地出声，“你真的要跟他打赌光屁股吗？”
“谁说的我要光屁股了？”
江云昭将毛笔拿在手上潇洒地转了个圈，结果不慎甩了自己一脸墨汁。
装帅未遂，昭昭尴尬地重新拿起嘟嘟的小手帕，一边擦着脸，一边默默地想：
跟小黑打赌的是珩宝，关他江云昭什么事！
————
话分两头。
珩宝这边被江云昭挂了电话，心情却豁然开朗了起来。
昭昭哥哥同意留在华国。
他迫不及待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妈咪。
叩叩——
听到敲门声，江茵从满是房产信息的屏幕上抬起头。
“昭昭？”江茵看着自家儿子规矩地站在门口敲门，简直要被萌化了。
她招了招手，语气里满是温柔，“过来，让妈咪吸一口。”
珩宝沉溺在江茵温暖的怀抱里，被她箍着狠狠地吸了几口娃。
电量充满！江茵笑道，“怎么了宝贝？有话要跟妈咪说？”
“我，”明奕珩深深吸了口气，“我也想留在华国！”
“想好了？”江茵并不惊讶，仿佛早就知道这个结果，“霍斯利曼也不去了？”
“嗯！”珩宝想起昭昭哥哥的话，坚定地复述着，“天才在哪儿读书都会发光的！”
“噗。”江茵被逗笑。
自家儿子一脸严肃地臭屁，比之前更可爱了。
“谢谢宝贝，”江茵轻轻吻了下自家儿子，“妈咪知道，你和晚晚都是为了妈咪才想要留下来的。有你们，妈咪觉得很幸福。”
“妈咪，”珩宝搂住江茵的脖子，小脸埋在她的颈窝，“如果你还有别的孩子，你也会一样喜欢他吗？”
江茵失笑，自家儿子这是又在操心她的终身大事了。
在M国时昭昭就经常催自己给他找个爹地，然后再给他生一个可爱的小妹妹。
“会吧。”江茵顺着他的意思敷衍着，“到时候，多一个人跟你分享妈咪的爱，你不会吃醋吗？”
“不会的！”
珩宝急切地回应过后，又小小声地补充了一句，“他，他可以少分一点的。”
“什么？”江茵没有听清。
珩宝摇了摇头，将江茵搂得更紧了些。
江茵感受到珩宝的依赖，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从这两个孩子呱呱坠地那天开始，江茵的心里那个有关亲情的黑暗角落，终于涌进了些许光明。
他们牵着她的手蹒跚学步，牙牙学语。
这份与生俱来的信任与依赖，让江茵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幸福。
可是，随着昭昭和晚晚年龄的增长。
自家的两个宝贝，表现出了远超同龄人的成熟懂事。
江茵一边欣慰，一边却忍不住感慨，人类幼崽的黏人花期为何如此短暂。
这次回华国，自家儿子间歇性地撒娇黏人，让她久违的重温了这种被依赖的感觉。
“宝贝，”江茵揉了揉自家儿子，“去叫姐姐过来。我选了几个房子，咱们一起看看。”
日暮西沉，窗外的晚霞弥漫在整个天空。
江茵看着电脑前，选的兴致高昂的两个宝贝，忍不住出声提醒。
“宝贝们，饿不饿？我们该去吃晚饭了。”
“妈咪，”江云晚点了点收藏夹里的几处房产，“这几个房子我和弟弟都喜欢。明天我们要去现场看看吗？”
“明天不行，”江茵想了想，“明天妈咪要去医院给外婆针灸。”
“去医院看外婆？”江云晚对这个从没见过的外婆充满了好奇，出声问道，“妈咪可以带我们一起去吗？”
“唔……”江茵迟疑了。
她是想让关凌见见自己的孩子的。
只是康和是明家旗下的医院，一旦她带着孩子出现在那里，说不定转头就会被明时毓知道。
况且，还有江楚迎那一家子奇葩，不知何时就会出现。
“等外婆再好些，妈咪再介绍你们认识，好吗？”江茵柔声道。
“OK。”江云晚爽快同意，转身拉起珩宝，“那我们去吃饭吧，我都听见昭昭的肚子叫了！”
“没，”珩宝连忙捂住自己的小肚肚，小声反驳，“没有。”
江茵带着两个孩子下楼，亲自下厨，简单做了几道菜。
忍俊不禁地看着两个孩子狼吞虎咽起来。
————
接下来的几周里，关凌的状态日渐好转。
那天的谈话过后，关凌有些后悔。
江茵眼中神采瞬间熄灭的样子，深深地刻印她的心里。
每每想起，就仿佛有无数根针细细密密地扎在她的心上。
那是她的女儿，是她十月怀胎，从身上掉下的肉。
她怎么可能不心疼？
“恢复得不错，”江茵看完所有检查单，拿出针灸在关凌的病床前摆好，“再过几天如果数据一直稳定，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
关凌躺了太久，江旭昌安排的护工也并不尽心。
她身上的肌肉已经有些许萎缩的迹象，江茵不得不给她施针，缓解治疗。
扎完针，江茵坐在床边，盯着关凌腿上的针柄出神。
病房归于寂静，阳光洒进来，平添一丝暖意。
“你……”
“我……”
突然，两个人同时出声。
江茵诧异抬头看向关凌。
“你先说。”关凌朝她笑笑，语气温柔。
江茵也不推让，垂下眼眸继续刚才的话：
“我可能，会留在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