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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时刻,宗主月无痕现身,强行将二人分开。
  接着朝着二人训斥起来:“同门之间,大打出手!传出去,岂不被人笑话?”
  “噗~”雷霸道喷出一口老血,红着眼指着柳无极大叫,“是他无理!教唆弟子殴打我徒儿,老夫不过找他要个说法,他便以命相搏!简直不讲道理!”
  “哼!”柳无极衣袖一甩,神色冷漠,“小辈之间,切磋一下再正常不过,要怪就只能怪你那徒儿太过废柴!”
  “即将筑基的人,连一个炼气二层都打不过!你是怎么有脸来找我要说法的?菜,就要多练。”
  “你……”雷霸道气得跳了起来,“若不是她使阴招,怎么可能是平之的对手?就她那资质,正面应战,要是能打过我家平之,我现场倒立吃翔!”
  “呵~”柳无极眼睛一斜,“我看你是真的饿了。”
  “你!!!”
  “怎么?不服?那就来战!”
  “够了!”眼看二人又要打起来,月无痕一声怒喝,“区区小事,也值得大打出手?你们身为长老,更该关心的是宗门的发展前景!不是为了些小事,在这里互相撕咬。”
  “还有半月,就是内门大比,能不能在此事上点心?”
  接着月无痕将目光看向了柳无极:“小师弟,别告诉我,这次你天池峰又要弃权?”
  按照惯例,云溪宗每隔一年都会进行一次内门大比。
  七大主峰,拔得头筹者,将代表云溪宗参加半年后的百宗大比。
  数年来,天池峰从未参与。
  他下意识的认为,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弃不弃有区别吗?”
  柳无极还未开口,雷霸道忍不住嘲讽起来,“就他座下那几个歪瓜裂枣,随便哪峰的弟子都能碾压,我要是有些人啊!干脆把天池峰解散算了。”
  “啊对对!”柳无极怪笑两声,当即反怼了回去,“也不知谁的亲传,被我那歪瓜裂枣按在地上摩擦。”
  “那是她不讲武德!”雷霸道脑门青筋直跳。
  人赵平之多板正一小伙儿,现在已经连他妈都不认得了!
  “你怕不是老糊涂了,真打起来,谁跟你讲武德?”
  “好了,你俩能不能别吵?”月无痕再次将二人劝开,目光看向柳无极,“小师弟,这次内门大比,你天池峰……”
  “去呗~”柳无极伸了个懒腰,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也是时候让他们活动一下筋骨了。”
  他竟然破天荒的应下来了!
  月无痕有些不太理解,目光看向了下方的池雨。
  难道是因为她?
  可那丫头才不过炼气二层啊!
  灵根一眼就看出是杂灵根,很杂很杂的那种,简称……
  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此话当真?”
  “说一不二。”
  “好!既然如此,还请小师弟勿要食言!雷长老,我们走吧。”话毕,月无痕拽住雷霸道,转瞬消失不见。
  “师尊,您没事吧?”看着柳无极落下,池雨一脸紧张地上前询问。
  这大腿可不能有任何闪失,必须得抱紧了。
  “我能有什么事?”柳无极揉了揉她的脑袋,微微一笑,“师尊一只手都能吊打他,时候不早了,下山去吧。”
  月光下,师徒二人缓步下山。
  行至半山腰,柳无极停住脚步,指了指下山的小路:“为师就送你到这。”
  “嗯~师尊早些歇息。”池雨乖巧地点了点头。
  眼看池雨走远,柳无极再也压制不住,扶着旁边小树吐出一口鲜血。
  脸色也在这一刻变得苍白无比。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渍,自言自语道:“真是,越来越勉强了呀!也不知,我还能撑多久,咳咳~”
  ……
  下山的路,看似不长。
  但走下来,才知道是有多么的不容易。
  脚酥手软的池雨拄着一根捡来的木棍,背着那跟棺材板有得一拼的剑匣,咬着牙关颤颤巍巍地行走在山间小路上。
  月光下,那道人影显得是那般弱小、可怜,而又无助。
  “就这里吧。”
  双腿已经发软,池雨不想动了。
  随意选了一处较近的洞府,拿出令牌打开结界走了进去。
  整个洞府外围爬满了某种不知名的藤蔓,从藤蔓密集度和粗细可以判断,这里至少得有上百年没人居住。
  进入内部她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这洞府岂止百年没住过人?
  要是没有成千上万年,她倒立洗头!
  里面蜘蛛网密布,跟盘丝洞似的暂且不提。
  最让池雨受不了的是地面上的灰尘,一脚踩上去,就跟走进了雪地一般,直接陷到了膝盖。
  此刻洞府内有两个人。
  一个是池雨,另一个也是她。
  因为,她裂开了。
  本想另换一处,又懒得走路。
  根据猜测,条件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略微恢复了些体力,当即化身清洁小能手,拿起墙角那同样沾满灰尘的扫帚拖布,开始忙活起来。
  花费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勉强收拾出来一间小屋,和半个大厅。
  “今天先就这样吧。”
  不是池雨不想努力,主要是身体情况不允许,她可不想成为修仙界第一个因为打扫卫生累死的冤种。
  正准备去找点东西填饱肚子,忽然感觉背后像是有什么东西飘过,猛然回头却又什么都没发现。
  一股寒意袭来,池雨打了个寒颤,撸了撸满是鸡皮疙瘩的胳膊,自言自语道:“不会有阿飘吧?”
  接着又自嘲一笑:“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哪来的什么阿飘阿怪?菇凉你又为何放声哭泣……”
  就在她哼着歌走出洞府的那一刻,一团白色的影子漂浮在半空中,阴冷的目光,死死盯着某人逐渐远去的背影。
  ……
  夜深人静。
  精疲力竭的池雨钻进被窝,合上了疲惫的双眼。
  浑然没有察觉到,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暗处注视着她。
  迷迷糊糊中,感觉身上有些沉重。
  像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压在身上一般。
  她猛然坐起,果然发现一披头散发的白衣阿飘,正以一个标准的骑马姿势,骑在自己身上。
  两手举过肩头,一副要把人掐死的架势。
  四目相对,池雨的瞳孔逐渐放大。
  “啊~”
  刺耳的尖叫声,划破宁静的夜空。
  这叫声,让阿飘很是享受。
  她最喜欢看到人这惊恐的表情。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却让她始料未及。
  只见一只玉足逐渐在视线里放大,“呯”一声踢中她的脑门。
  阿飘猝不及防,如同皮球一般,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方才停下。
  接着耳边响起少女那愤怒的咆哮声:“你谁啊你?”
  活了几百年,还是头一回被人这么踹,阿飘多少有些懵,她仰着脸讷讷道:“我是阿飘……”
  “然后呢?”池雨两手一抄,语气森冷,“阿飘很了不起?要给你颁个奖?”
  “不是,我……”
  “不是什么不是?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池雨柳眉一挑,指着门外一字一顿道,“给!我!滚!”
  不是?她哪里来的勇气说这些?
  分不清大小王了是吧?
  阿飘眼眸一弯,正欲发狠,却不想在池雨看来,她这完全就是要哭的前奏。
  猛地将床板一拍,怒喝:“哭!你今天敢哭一个我看!信不信我明天穿条黑丝,跑你坟头上蹦迪?”
  “瞅瞅你那样!吓唬得了谁?连个妆都不会画,还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我要是你,找根月经带把自个勒死!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劈头盖脸一顿训,把人家吼得是一愣一愣的。
  怎么个事?
  这娘们的怨气,为何比我还重?
  阿飘呆坐在地上,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接受不了。
  “没长耳朵?非要挨了打心里才舒服?”见其还跟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儿,池雨更是怒不可遏。
  四下里寻找一番,抓起床边的拖鞋奋力丢了过去。
  好好好,惹不起你,我躲还不行吗?
  阿飘当即抱头鼠窜。
  刚飘出房门,便听得那女人的声音再度传来:“把门带过来!”
  “哐当~”
  “轻点要死啊?”
  ……
  这一晚,阿飘姐彻夜难眠。
  想自己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受过这等委屈。
  这要是传出去,不得成为阿飘界的耻辱?
  越想越气的她,唰一个瞬移,又来到了池雨的床边。
  看着床上熟睡中的少女,她目露凶光,缓缓将手掐了过去。
  就在即将接触到对方脖子的一刹那,只见其垫在枕头下的剑匣,散发出一道耀眼的金光。
  “呯~”,阿飘来不及反应,被那道金光击中,倒飞出去,硬生生将墙壁砸出一个人型的大洞。
  “噗~”落地的瞬间,阿飘口中喷出一口绿油油的液体。
  她一脸惊恐地看着床上还在熟睡中的少女,张大的嘴巴,至少能放进去一个半斤的苹果。
  这才看清,少女枕头下垫着的,竟然是那天机剑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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