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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江城临江靠海,早些年因为政策缘故,成了最早对外开放的南方城市之一,发展建设都极快。竢
  九月初的夜晚,夏末的余热终于散去,点点凉意随着秋风,慢慢将整个城市笼罩。
  出了烤肉店往外,路灯下,街道拐角处的新建的公交站牌格外显眼。
  恩思若小跑过去,仔细确认着公交站牌上所有公交车会经过的站点。
  她余光随意一瞟,才发现烤肉店门口站着个人。
  身形瘦高,短发整齐,模样恹恹。
  那身简单的白T外搭牛仔衬衫的装扮,让恩思若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某个人。
  “学长?”竢
  确定了还有一趟公交能够直达学校,恩思若站直了身子。
  她拿手机看了眼app上显示的公交车当前的距离后,小心翼翼走了过去。
  “学长。”靠近后,恩思若出声。
  晚风中,男人的短发飞扬,眼神平静如水,身上的点点烟草味混合着淡淡的木质调香水的味道。
  像是琥珀,又像是柏树。
  给人的感觉干净淡雅,却也疏远。
  “嗯。”竢
  男人应了下,声音低沉,眨眼时的动作也是漫不经心的。
  恩思若微抿双唇,耳边像是有小铃铛在‘叮当’‘叮当’作响,让她好不容易被风抚平的慌张又一次卷土重来。
  “学长你怎么出来了?”
  恩思若鼓起勇气问,选择站在任随之身边,隔着半步的距离,显得不算疏离,可也不热切。
  任随之下意识往店里的方向轻瞥了一眼,淡淡道:“出来吹风,里边太闷了。”
  恩思若:“这样...”
  “宿舍门禁?”任随之问她。竢
  “嗯。”恩思若点头,“我们宿舍楼的宿管阿姨不太好说话,被锁在外边了的话,求个十几分钟都不一定能进去的,所以...”
  说完,俩人各自都沉默了会儿。
  这点沉默让恩思若险些没能够喘过气来。
  她勉强深呼吸,再次开口:“刚才劝酒的时候,谢谢学长。”
  “如果不是学长,我可能又要空着肚子被灌酒,然后发酒疯丢脸了。”
  说着,她扯着嘴角牵强地笑了笑,有些尴尬。
  任随之微微侧过头看了眼她,眼底多了些什么,回道:“不用,我只是看不下去那帮人逮着女生劝酒的样子而已。”竢
  “这样...”
  恩思若咬了咬唇,淡淡的牙印留在红唇上,顿了下后,她又开口:“不过还是很谢谢学长。”
  晚风停了,入夜后街道安静了不少,车子与行人都稀稀落落。
  店门口的俩人只是各自站着,再没了任何互动。
  两边的灯光混淆了影子,店面的玻璃窗也只将两个人粗略的照出来,所有的都是那样模糊。
  明明是期待已久的画面,但真正发生亲历其中,恩思若却并未如那时的自己那样兴奋。
  只是觉得这样安安静静的,反倒更好些。竢
  不会让她露馅。
  等了大概快十分钟的时候,恩思若远远就瞧见了那辆打着灯光朝着站牌缓缓驶来的公交车。
  时间到了。
  她想,迈开步子。
  这时候,沉默许久的任随之才主动开了一次口。
  他说:“回去好好休息。”
  恩思若稍微睁大些眼睛,带着几分惊讶回过头去,正好就撞上了对方的那双绿眸。竢
  明明是黑夜,那双绿眸却是那样的清晰,让人坠入深邃湖泊。
  眉梢淡漠如常,矜贵的脸庞上少了些疏远。
  短短几个字,却是让曾经的恩思若遥望了几年。
  她轻点头,眼波流转,长长的睫毛轻颤,嘴角灿烂的上扬着,应道:“好。”
  说完,恩思若快步上了公交车。
  刷了交通卡往里走的同时,车子缓缓启动。
  她随便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又瞧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竢
  抬头时,忍不住往窗外烤肉店所在的方向看去,只瞧见那熟悉的背影往里走回到店里的样子。
  “风吹够了?”
  刚回到店里,站在柜台边准备结账的龚岑就说道。
  任随之:“吹够了。”
  龚岑接过收银递过来的发票,一脸无奈地看着他,忍不住问:“你认真的?”
  “咱们在一起工作这么几年,公司里那么多姑娘给你暗示,关心你,对你嘘寒问暖的你从来都没理会过,怎么现在对一个新来的实习生这么上心了?”
  任随之不语,可龚岑却看得出他眼底的炽热。竢
  龚岑叹tຊ了口气:“算了,你想追谁我管不着,但人家刚进公司,还是实习生,眼下的目标肯定是想转正留下来的,你别妨碍到别人工作。”
  任随之看向他,收起了在恩思若面前的淡漠,眉眼难得带了些不耐烦。
  “我当然知道。”
  俩人的对话到此结束。
  回到餐桌旁,众人吃饱喝足,也聊够了,几个几个的结伴出了烤肉店,任随之也拿上手机和钥匙先一步走了出去。
  陶文曜是个见了酒就走不动道的,不过是个简单的聚餐而已,他喝得晕头转向。
  “臭死了,一身酒味。”祝悦满脸嫌弃地把人从位置上拉起来,扶着走向外边。竢
  众人齐聚在烤肉店门口,该打车的打车,该坐地铁的坐地铁,短短几分钟就走了一大半。
  祝悦没动,身旁的陶文曜真是喝醉了,满嘴都还在念叨酒桌上划拳的那些话,酒气直往祝悦脸上扑,弄得祝悦差点动手。
  “忍忍,他马上就把车开过来了。”
  龚岑的话音刚落,街口就驶过来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卡宴,停在他们面前。
  “老任的车!”
  “嗝!”
  车窗刚落下,驾驶座的任随之就听见喝醉了酒的陶文曜含糊不清说了句话,甚至还打了个酒嗝,味道隔着好一段距离也刺鼻极了。竢
  “把他放后座吧。”任随之嫌弃道,冲祝悦问了句:“要不要送你一程,反正顺路。”
  “不用了,我自己叫了车的。”祝悦摇头。
  “行,那我先带他回去了。
  祝悦点头,目送卡宴驶离开,融于夜色当中。
  驾驶座的任随之目不转睛地看着车道,速度不快不慢,表情松弛许多。
  当然,如果后座没有个醉鬼一直在吵吵嚷嚷的话,他应该会更放松一些。
  “继续...继续喝!我还能喝!”竢
  “咱们游戏组!最强!”
  “嘿嘿,小学妹...”
  任随之:“...”
  下个星期一定要把这人从自己公寓里赶出去。
  他想,皱紧眉头,不自觉抓紧了方向盘,开着车一路驶向城西科技园区不远处的圣湖华庭的地下停车场内。
  车子刚熄火,任随之正打算下车把陶文曜扛上电梯时,被他随意甩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响起。
  他转过头去,瞧见屏幕上方的备注为‘任卓远’后,冷着脸,果断将电话挂断。 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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