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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怀砚毕竟身上带着伤,和秦乐然一同待在马车里,于是丫鬟们便坐在后面的马车上
  侯夫人给准备的马车对两人来说,算是比较宽敞了,秦乐然一开始还矜持了一下,没有直接躺靠在靠枕上,算是姿态端正的好好坐着
  但是没过一会儿就开始不舒服,看着裴怀砚一本正经的在看书,也不好意思靠着
  秦乐然暗示道,“夫君,你累不累,你的伤还没好呢,要不你休息一会儿”
  裴怀砚继续看书,只说“不必”
  .......
  又过了一会儿,似是终于察觉到秦乐然的各种暗示小动作,裴怀砚看了一眼秦乐然道“此次路途遥远,你便用自己舒适的方式坐好了,不必顾及我”
  秦乐然就等他这句话呢
  将身体陷入靠枕里,秦乐然长舒一口气,还是躺着舒服呀
  好在这次和上次出嫁不同,不必赶时间,于是车队也慢慢悠悠的前进着,一路欣赏着风景,累了就停下休息,前两日也算得新鲜
  从都城已经出发三日了,沿路的风景也都差不多,秦乐然也有些看腻了,想和裴怀砚说说话
  不过,今日裴怀砚有些奇怪,往几日一上车便看书,今日却一直闭目养神,秦乐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夫君,夫君?”
  裴怀砚没有反应,秦乐然凑近他,晃了晃他的手“夫君?怀砚?裴怀砚!”
  喊了好几声,裴怀砚才睁开眼睛,眼里布满血丝,声音沙哑的说“我无事”
  秦乐然将手放在裴怀砚额头上,好烫,都发热成这样,还说无事
  “云义,云义,停车”秦乐然知道云义一直跟在马车旁
  “夫人,怎么了”马车停下来,云义在窗外问
  秦乐然拉开帘子,对着云义说“三爷发热了,快去附近的镇子找大夫”
  云义拿着舆图看了看,着急的说,“可是夫人,咱们得马车太慢,最近的镇子,至少也得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天都黑了,裴怀砚怕是都热傻了
  想了想,秦乐然决定,先不管后面的拖行李的马车了,让云义驾着马车,跟两个侍卫,带着自己和裴怀砚先去找大夫,剩下的侍卫和丫鬟小厮带着行李走
  这次永平候给的侍卫是跟他上过战场的,就算分开行动也应没什么问题
  秦乐然扶着裴怀砚躺在她原本躺靠的地方,这里软和,马车跑起来颠簸的时候会好受一些
  裴怀砚又昏睡过去,到镇上还得有一会儿,裴怀砚的脸因为发热有些红,秦乐然只好用水打湿手帕,不停给他擦脸擦手,希望能降点热
  马车疾驰
  总算在天黑前进了城镇,顺利找到大夫
  喝了药,裴怀砚总算是退了热
  等安顿好,长礼也带着后头的马车到了
  秦乐然决定先在这里待两天,等裴怀砚好了再出发,毕竟若是再来一次可不一定运气那么好了
  客栈里,秦乐然看着床上睡着的裴怀砚,想起大夫的话
  大夫说,裴怀砚是因为受了伤没有好好修养过度劳累,引起的发热,需要好好休息才是,好在他身子骨不错,吃两贴药就行了
  “还说我逞强呢,自己都逞强的发高热了,我是你夫人,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人,在我面前也可以不必逞强的”虽说一开始有过和离的想法,但现在,秦乐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像再也没想过要和离的事了
  此时,绿意端来饭菜“夫人,吃点东西吧”
  示意绿意小声些,秦乐然走到桌边,闻着饭菜的香味,才觉得自己很饿了
  一夜过去
  早晨,裴怀砚总算是彻底不发热了,整晚都在反复发热,秦乐然一直给他擦拭身体,也是累的不行
  给裴怀砚喂了药以后,看裴怀砚身体稳定了不少才去旁边的房间休息了
  休息了好几日,裴怀砚已经完全好了,一队人才再次出发
  “你为何又抢我的位置”马车上传来秦乐然气愤的声音
  前几日,想着裴怀砚大病初愈,可不能再累病了,秦乐然就好心的将自己舒服的位置让给他,没想到现在直接被抢了
  裴怀砚说“夫人不是说在你面前不必逞强嘛,这坐垫和靠枕确实是舒适,我身上的伤还未完全好,这样靠着也确实不疼”
  秦乐然狠狠的看了裴怀砚一眼,真是,也不知那日他是怎么知道她说的话,不是昏睡着嘛,真是不该可怜他
  “夫人可是想坐的舒服些”
  秦乐然赶紧点点头,裴怀砚良心发现了?
  裴怀砚继续说“那便与我同坐便是,反正两人坐也宽的很”
  为了不委屈自己,秦乐然还是坐过去了,早知道多带几个厚垫和靠枕了
  一路也算是平平安安
  只不过越接近蜀地,裴怀砚越是严肃起来,全无前些日子的松懒之感
  秦乐然已经快要习惯裴怀砚多变的性子了,也无甚在意
  直到进蜀地的前一日
  两人正准备睡觉,裴怀砚打破了安静的气氛
  “你不是一直问我,父亲为何要答应你随我来嘛”
  秦乐然本来都快要睡着了,听见裴怀砚的话来了兴趣
  “岳县乃是我朝铜矿的主要挖采地,你前些日子不是说你铺子里收到几枚不足称的铜钱吗,经过查勘,的确是有人私铸铜币,这次来岳县,也是因为陛下让我来查明此事”
  不久前,何管事说,近日里,铺子盘帐时出现了有几枚不一样的铜钱,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只有像何管事这种和银钱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人才能注意到
  何管事为人谨慎,想着也该与主家说一声
  秦乐然仔细比对好一会儿,才发现有一点细微的差别,也没有当回事儿,心想或许是新一批铜钱印制的问题,只当做闲聊说与裴怀砚听,问他是否听说朝廷换了铜钱印制的模具
  裴怀砚没有回答,只是要了两枚铜钱走了
  没想到,真的有人私铸铜币,联想到前世……莫非是太子!
  秦乐然侧过身小声的问,“可是…与东…有关?”
  听秦乐然这样说,裴怀砚大为震惊,垂下眼眸,掩住心中的震撼问道“你为何这样说”
  秦乐然想了想说“此事一般的人定是不能也无法隐瞒的,如今有能力的,也不过就是那几位罢了,二公子应是不敢的,三公子母家富庶也不应犯显才是,剩下的便只有那位了”
  其实也有可能是三皇子的,只不过前世裴怀砚虽然不与秦乐然说这些,但是这些大事,她也多少知道一些
  裴怀砚也没说是与不是,只告诉秦乐然此次,或许会有些危险,带她来的目的也算是引人耳目
  此次裴怀砚被贬的理由是因一容貌绝色女子打伤成国公之子,到了岳县,需让人觉得他是一个贪慕美色的人
  只好委屈秦乐然,隐藏身份,不能以裴怀砚妻子的身份出现,而是他的外室
  秦乐然不可置信“外室?”
  裴怀砚将她拉入怀中,“本是不应委屈夫人的,不过思来想去,论容貌,也没有比夫人更合适的,只好委屈夫人了,你我本是夫妻,也无需演戏,会让人更相信一些”
  秦乐然想:也不知是夸自己还是损自己,但是如今她也是不得不答应
  为了更好的隐藏身份,进入蜀都,裴怀砚就让大部分护送的侍卫都家丁都回去了,
  只留下长礼一个小厮,侍卫除了云义,也只一个叫云峰的
  秦乐然这次出门本身也只带了绿意一个丫鬟,其他的都在蜀都重新采买,也重新顾了镖局护送到岳县
  雇佣的钱给的多,又是本地的镖局,到岳县的路途中虽然遇到过一些小麻烦,但是都安然度过
  只不过镖局的人都知道,这位从都城来的裴大人,有一位时刻带在身边宠爱非常的女子,但是下人们却称之为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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