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背黑锅的却是我,所有人都会以为是我把你逼死的,吃力不讨好的事我没兴趣做。”没什么表情与反应,起身,男人走到一旁接了杯水,眸光落到她牛仔裤上沾染的血迹时骤然紧紧一眯,冰冷又嘲讽;“呵,见红了,和男朋友做的挺激烈,看来安娅的死对你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一开始,景乔并不清楚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看到他一直盯着自已身上某处看,她顺着视线看过去,却是尴尬又难堪,身体缩了缩将裤子血迹遮住,解释道;“没有,我身上突然来——”
然不等她话音落,靳言深已没有耐心再听下去,大手扬起,一份文件扔在她面前;“签字。”
还没有说出口的话景乔被迫咽了下去,弯腰捡起文件,紧盯着几个诺大的字体瞳孔在瞬间无限放大,她呼吸急促,木头般呆愣。
他扔给她的是——结婚协议书!半晌景乔都没有回过神,就是盯着那几个字看,字活生生都要被她看破。
她坐在地上,靳言深随意倚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将她的狼狈与发怔看的一清二楚,眉宇间的不耐愈发浓重;“快点!”
回神,景乔捏着结婚协议书的手在抖还有些颤,她不傻,真的!
虽然说起来是无心之举,但间接害死安娅却是事实,身为安娅的男朋友自然是应该恨她入骨,可是相反,他竟然要娶他!
其实,这中间他存的什么心思并不难猜,无非不过是想折磨她罢了!
她不怕折磨,却唯独不能接受这样的形式。
他是安娅最爱的人,哪怕两人结婚是因为折磨和仇恨,但她心底觉得自已不仅害死安娅,竟还要占据她的爱人与婚姻,简直罪无可恕!
即便是刽子手,也有无法碰触的底线。
眉间皱成一团,景乔抬起头,异常坚决的吐出一句话;“我不会签!绝对不会签!”
“你好像才说过,无论我怎么样对你你都会接受,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你的愧疚里面终究有几分真心与诚意?”
“我没有反悔,可唯独这一条,我不能答应……”
嘲讽冷笑,靳言深眼中浮现出无情与森冷;“你觉得你有拒绝或者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本?”
抬头,景乔紧紧地咬住唇瓣;“安娅生前没能嫁给你,在她死后我更不能将她的婚姻占据!如果结婚的目的只是单纯为了折磨我,又何必用你的婚姻做赌注?不值得!”
“呵,感情还挺为我着想……”话语一顿,在她面前半蹲,一手捏住下巴,两人之间的距离过于太近,景乔颤抖躲避,他却像是抓住猎物的猎人,倍感愉悦。
“除了她,娶任何女人对我来说都一样,不过我想,对象是你会更好,是不是?你会妥协的,相信我……”
末了,靳言深松开她,随意将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长腿迈动离开。
景乔还呼吸剧烈起伏的坐在地上,他手指明明一片火热,可她却感觉被捏的下巴寒冷发木,里面窜着冷气。
近来这几天,景乔越来越沉默寡言,也愈发消瘦,她眉头总是紧皱成一团,沉压压的。
在林子安看来,她有心事,而且很严重。
“你有心事,说出来听听。”林子安嗓音温润轻浅,顺势又递给她一包纯奶,发丝在风中拂动,干净又飒爽的模样着实对得起校草的称号。
压在心底的那件事,景乔很想释放出来,面对他的温柔,她嘴唇艰难蠕动,最后还是改变了话题;“我在想学校让你去慕尼黑做交换生的事。”
“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忙,学校总共有五个名额可以去慕尼黑做交换生,我向校长推荐了你,他也同意了。这段时间你因为安娅的事受的打击不小,换种环境心情也会跟着变化,我们一起去慕尼黑。”
林子安二十二岁,年纪不大也不小可思想很成熟,这是第一次谈恋爱可有结婚的想法,能找到一个你也喜欢恰巧也喜欢你的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现在遇到了想要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