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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丽娘,你与林家村的林有贵是何关系?”
  “回大人,民妇与林有贵并无任何干系。”于丽娘进了大理寺之后,却不像普通百姓那般害怕,面对沈耘的问话,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张。但就是这份冷静,昭示了她可能有问题。
  这时,有捕快进来禀告:“大人!林有贵想跑,已经被我们的人抓住带回来了。”
  沈耘与谢回对视一眼,谢回看了一眼于丽娘,然后道:“此处就交予沈大人了,本官去见见那林有贵。”
  再之后,不论沈耘如何问,于丽娘像是打定主意一般,不再开口说一个字。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有捕快从外面进来,凑到沈耘边上耳语了一番,依稀能听见林有贵如何如何。
  原本站着的于丽娘突然挪了挪步子,沈耘知道,到时候了。
  于是他将原先问过的话又问了一遍,
  “于丽娘,将你和林有贵的关系如实说来吧。”tຊ
  “大人,民妇与林有贵并无关系。”
  “哦?可林有贵已经招了,他与你却有私情。”沈耘边说边观察于丽娘脸上的表情。
  她只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依旧重复了之前的说辞,自己与林有贵没有任何关系。
  沈耘也不意外她的反应,端起茶喝了一口,淡淡吐出两个字:
  “云州。”
  原本还气定神闲的于丽娘脸色一变,猛地抬头看向沈耘。
  “于丽娘,那砒霜也是你的吧?你与林有贵有染,你不满足于只跟他私下来往,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毒死了陈氏和她的三个孩子。”
  于丽娘本就是在强撑,听到这话更是一下瘫坐在地,“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不是的!”
  沈耘趁热打铁,故意说道:“虎毒不食子,不是你,难道还是林有贵不成?”
  于丽娘已经在听到“云州”两个字时就崩溃了,云州是她跟林有贵的约定,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她没有想到,林有贵居然真的会出卖她!明明他们说好的!
  于丽娘当即也顾不得什么约定了,声嘶力竭道:“就是林有贵,就是他!是他要杀陈桂月那女人!是他不是我!”
  “为何他要杀陈氏和三个孩子?那可是他的亲骨肉。”
  “亲骨肉又算什么,林有贵天天骂两个女儿是赔钱货,他说陈桂月在山里挖到一支野山参,正好一位地主家女儿生孩子要用,一下子卖了不少钱,陈桂月说要将钱留着给孩子念书,林有贵想拿着钱开一间铺子,她不同意。”
  开始交代之后,后面的话也就不是那么难说了,且于丽娘心存侥幸,毕竟动手的不是她,是林有贵。
  林有贵在很早之前就与于丽娘有了私情,与陈桂月的夫妻关系也不像外人看到的那般,这次陈桂月卖野山参得到的那笔钱,只是一个导火线,让林有贵起了杀心。
  他将鸡蛋抠破一个口子后,将毒下在了鸡蛋内,如今百姓都十分节俭,破了的鸡蛋并不会扔掉。
  林有贵算计得很好,将毒药放在鸡蛋内,陈氏什么时候做鸡蛋,就什么时候中毒,那时他正好不在家中,便可轻而易举洗清嫌疑。
  林有贵在知道于丽娘已经招认之后,气得大骂贱人,两人就在大理寺扭打起来。
  案子已经真相大白,两人被押入大牢,等待之后的审判。
  不过谢回仍有疑惑之处,
  “沈大人,您是如何知道他们打算去云州的呢?”
  云州,依然是沈沅听到的,不过沈耘也早有应对。
  “云州与京城相距甚远,于丽娘幼时曾跟随做游方郎中的父亲到过云州,且待了不短的时间,不过我也只是猜测罢了。”
  “晚辈受教了。”
  沈耘直说不敢,他心虚着呢,这事儿没他闺女,还真成不了,他哪儿好意思邀功呢。
  这案子十分恶劣,林有贵是必死无疑了,至于于丽娘,她虽没有亲自动手,但也属从犯。
  就算能逃过死罪,也得判个流放之刑。真到了流放的路上,那还不如砍头干脆了。
  案子破了,虽说不是自己的功劳,沈耘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
  下值回家时,脸上就透出来了,沈沅一见,就知道她爹心情不错。
  “爹,案子破了?”
  “你扮成小厮去大理寺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哪怕女儿帮了大忙了,沈耘觉得也不能夸她,这次是大理寺,下次不定还能干出什么事儿来。
  “那我也是帮了大忙了呀,功过相抵,您不能骂我了。”
  沈耘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但是沈沅知道他爹这是不打算收拾她了。
  “爹,明日我跟嫂子去国子监看我哥。”
  “知道了。”
  沈沅说完就打算回去了,走到门边又返回来。
  “爹,我上次看见了,谢大人真的长得很好看,他定亲了吗?”
  一个快及笄的姑娘家,问一个男人定没定亲,这要是被人听去还得了。
  “你一个小姑娘,管人家定没定亲干什么?这话是能瞎问的吗?”
  “我就是随口问问……”
  其实沈耘还真误会了,沈沅单纯觉得谢回好看,她就想看看这么好看的男人,定亲的姑娘是不是也特别好看,没别的意思。
  沈耘却以为女儿看上了谢回,冷静下来之后又对女儿说:“谢回他外祖母是公主,先帝的亲妹妹,皇上的姑母。他母亲是圣上亲封的康乐郡主。你爹我,四品官,啥也不是。”
  言外之意,门不当户不对,趁早死了这条心。
  沈沅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他爹为什么突然说起谢回的家世。
  不过作为孝顺的好女儿,怎么能允许她爹妄自菲薄呢。
  于是还煞有介事地拍了拍她爹的肩膀,“四品怎么了?您现在是四品,不代表一辈子都是四品呀!姜子牙七十当丞相,您还年轻呢,女儿看好您!”
  沈耘:“……”
  沈沅离开后,沈耘又来到书房内室哭夫人的牌位。
  “雁娘啊……女儿胆大包天,连皇上的外甥都敢想。”
  “我可怎么办哟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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