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窗外突然钻进来一个人,正是翻窗过来的孟书颜,还不等她站稳脚,眼瞅着曼罗匕首划破脖子,她一个飞扑把曼罗按倒。
魏迟看见,上去夺过短刀,拿起绑纱幔的绳子,将她捆绑起来。
由于他们刚进行了一些不可描述的行为,曼罗现在只披着一身薄纱和抹胸,露出大片肌肤,魏迟全程都不敢正眼看,绑完赶紧看向别处。
苏城被这场景吓傻了,手指着地上被绑成螃蟹的曼罗,说话都结巴了。
“她她……她想干嘛?!自尽?我不就是没答应娶她吗,她也不至于自尽吧!”
她肯定也跟其他客人说过这种话,怎么会这么脆弱的,难道她真的爱上了自己,爱到无法自拔的地步了?!
他正了正身子,看了看自己身姿,确实挺有魅力的。
苏城这时候才注意到孟书颜她们,“你俩是谁啊?翻我房间窗户进来干嘛?!”
看出他眼里的警惕,孟书颜有些无语,该警惕的不是她,而是地上的这位。
“你知道她是谁吗?”
苏城看了看她指着的人,点点头,“知道啊,曼罗啊,我的相好,你到底是谁啊?你是事先知道她要自杀,才来阻止的?你喜欢她?”
若是之前,他还会醋一醋,现如今躲还来不及,随时随地会自杀的女人,太可怕了,她可玩不起。
这人来的这么及时,就好像是先知道一样,应该是曼罗的其中一个恩客吧。
孟书颜不跟他废话,拿起地上的鞭子恐吓她。
她拿开堵在她嘴里的布,毫不留情的抓着她头发逼问。
“说!你为什么自杀,目的是什么?”
曼罗眼睛滴溜溜转悠,眼泪下一秒滴落到地上,哭的梨花带雨声泪俱下。
“公子,奴家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想死是因为我弟弟前几日得了重病死了,我从小跟弟弟相依为命,我只有他了。他才十岁啊!”
“我们没来金瓶楼之前,当过乞丐,为了能有一口饭吃,我跪在地上像狗一样乞讨,一想到弟弟生前过的那般不如意,如今又死于疾病,都是我这个当姐姐的没照顾好他,我无言面对死去的爹娘,情愿自戕谢罪!”
她说的真情实感,泪如泉涌,哭的泣不成声,看的着实让人怜惜。
魏迟都有些动摇,觉得她身世确实凄惨可怜。
江景序此时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切,他原本是要出手阻止曼罗自杀,但被孟书颜抢占先机,才躲在这看她想干什么。
听到曼罗的话,广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小声跟决明江景序咬耳朵,“这曼罗的身世这么惨,看样子好像真的是被胁迫的,说不定厉北辰还拿她弟弟威胁过她,这姑娘也是个可怜人啊。”
一旁的决明没发表意见,他想再观察观察,不敢确定她说的是真是假。
江景序则一口否定。
“她在说谎。”
“她在说谎!”
孟书颜和江景序异口同声。
男人看向明亮处站在中间的她,眼眸低垂,渐渐变亮带着欣赏。
孟书颜没听到他的声音,注意力都在地上的人身上,她的眼睛能洞察一切,仿佛能一眼看穿她的伪装。
“你说你弟弟生病死了,曼罗,你是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了吗?你是金瓶楼的头牌,有多少男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送你数不尽的金银财帛,你弟弟生病了只要你说一声,难道会没有大夫给他治吗?”
曼罗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身子微微一颤,极力辩解道:
“他得的是不治之症,请了很多大夫,都没用!”
她总感觉这瘦小公子知道什么,他没苏城那么好糊弄,贼溜的很,但还是得想办法蒙混过关,先跑了再说,被他们活捉指不定是什么下场。
孟书颜哦一声,看不出信了还是没信,她唇角带着浅笑,说出的话让人胆寒。
“可我刚进来就说要点你,老鸨说你没时间正在接客,我就问有没有跟你长的差不多的,老鸨给我推荐了你的弟弟,他就在这做小官儿,活蹦乱跳的,所以死的是你的哪个弟弟啊?!”
魏迟看了一眼她,没戳穿她的谎话。
曼罗听到这话,直接傻眼,谎言被戳穿,她害怕的身体发抖。
苏城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气的一脚踢在曼罗身上,头顶冒火。
“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用命相搏,要的肯定不是嫁给他这么简单,他身上没这么大的利用价值,最有可能的就是冲着他父亲来的,很可能是官场上的事。
他虽然浑蛋,但也不想连累他。
曼罗知道被戳穿,无法再用弟弟博得他们同情,直接闭口不谈,一句话也不说。
他们几个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最多有点小聪明,只要她不说话,也拿她没办法。
见她梗着脖子不说话,苏城烦躁的一脚踢在床头,疼得他抱着脚在原地转圈。
孟书颜心累扶额,他是指望不上了,还得靠自己。
她走到曼罗身边,在她耳边小声说着。
“我知道是厉北辰指使你的,你可以选择闭口不言,但我会让他们在你脸上刻字,再将你赶出金瓶楼,到时候依照厉北辰的手段,知道你没死,只是被赶出来,他会如何对你?肯定不是刻字这么简单了吧!”
“若你跟苏城说出实话,我可以保证你的生命安全,你好好想想吧,到底站在谁这边才对你有利。”
要说对厉北辰的了解,没人比她这个跟了他十年的结发妻子更了解。
厉北辰就是个佛口蛇心的人,在外人眼里,他是儒雅随和的,可在她眼里就是恶魔。
好几次看见他折磨宫人和身边的侍卫和手底下的人,她劝过,让他把戾气收一收,他面上装的好,背地里的手段层出不穷。
若不是前世在监牢亲眼看着那些被他折磨的人,不是断了腿就是没了脑袋,她这辈子都被蒙在鼓里,以为他真的变了。
曼罗是见过厉北辰折磨人的,她自知承受不住,还不如直接死了的好,可如今又死不了。
心里挣扎良久,不甘心的妥协道:
“我说,指……指使我的人是贤王殿下,厉北辰!他让我跟苏公子欢好时自戕,后续他会假装成是苏公子强迫不成,暴怒之下杀人。”
听到这计划,苏城倒吸一口凉气,后脊发凉。
他满头雾水,很是不解,“可我跟他完全没有交集啊?甚至连话都没说过一句,只在宫宴会上见过一面,他为什么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