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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仆从引到包厢,长左跟在赫连玉身后,二人一同进去,那仆从便关了门,守在门外。蓢
  包厢正中央摆放着一张雕花红木圆桌,上设一块锦缎桌布,桌布绣着吉祥万象图。
  桌子周围陈列几把雕花椅,与红木桌成一派色系,椅背上嵌着美玉宝石。
  墙面上挂着水墨字画,屏风列在一旁,上为山河图,恢弘雅致。
  赫连玉拉着长左落座,直勾勾流连着桌上饭菜,先咽下口水,再看向赫连迟,“四哥,你怎么要请我吃饭呀?”
  “红缨死了。”
  赫连迟说话时,盯着赫连玉的表情,不知想求证什么。
  赫连玉乍听名字,稍感陌生,随后才反应过来,那是初来时,拿了银子给她葬嫣儿的人,也是原主母亲的好姐妹。蓢
  死了?
  赫连玉脸色凝重,忍不住尖声,“不是吩咐过慎刑司不许要她命吗?”
  泪珠子随着吼声滑下。
  赫连玉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她和红缨不算熟悉,可红缨在她身份不明,仅凭着柳月牙三个字,就能借她银子,怎么会落到没了命的下场?
  赫连玉眼眶像是被朱砂晕染,怎么擦也擦不下去,继而珠露滚落。
  长左从怀里摸出‘灰抹布’,往赫连玉脸上抹过去。
  赫连玉使了点劲儿,没推开,只能任由他擦。蓢
  “哭什么,晚上带你屠了慎刑司去。”长左拔剑凶道。
  赫tຊ连玉仍推他的手,“又不是我想哭,忍不住嘛!”
  长左忙闭嘴,沉吟道:“是我的错,下次不凶你了。”
  “哼,就是你的错!”
  赫连玉扬着下巴,任由长左给她擦泪,二人过于融洽,以至于忽略了赫连迟在场。
  赫连迟拈着酒杯,递到唇边时,又放到桌上,“小玉儿想知道是谁做的吗?”
  赫连玉眼睛疼,让长左出去给她拿两个鸡蛋,趴在桌上,恹恹问赫连迟:“谁?”蓢
  “淑妃。”
  赫连玉仔细回忆和淑妃有关的剧情,在赫连迟眼中,她这是又走了神。
  赫连迟忍不住蹙眉,她这不足之症得早日治疗,免得日后短命。
  赫连玉记了起来,‘啪’的拍桌,“她真不是个好东西!大坏蛋!”
  “想报复她吗?”赫连迟问。
  话音刚落,长左便拿了两个鸡蛋,以及两块丝绸料子。
  他将鸡蛋放在丝绸料子里,抬手掐过赫连玉的脑袋,“闭眼。”蓢
  “嗯嗯。”
  赫连玉乖巧闭目,鼓着腮帮子抬了抬下巴,娇憨又俏皮。
  赫连迟微敛眉头,夺了一颗鸡蛋。
  “本殿是小玉儿的兄长,照顾小玉儿自然该尽力。”赫连迟挑目望向长左,“多谢公子费心。”
  长左睨他一眼,将另一颗鸡蛋也递了过去,“殿下来吧,我去宫中砍了淑妃脑袋。”
  话音落下,长剑入手。
  长左抬脚就往窗外窜,被赫连迟拉住胳膊。蓢
  “殿下?”
  “切勿冲动,不明不白砍杀后妃,就算是国师,也保不了你。”
  赫连迟这才意识到长左脑筋有多直,亦清楚了长左此人义薄云天,不免生出些惜才之情。
  “四哥说得对,长左哥哥别冲动。”赫连玉舒服地闭着眼,“月底不是要回宫吗?看我回去给她下绊子,把她也关到冷宫吃馊馒头去!”
  长左眼皮一跳,拎着长剑坐了回去,“公子不喜欢工于心计之人,你不要在他面前说这种话。”
  赫连玉不信,她对谢让尘的了解,比长左要多好多年。
  从前,他说过:你若能长些心眼儿,我死也瞑目。蓢
  可见,长左说得根本不对,亦或者,师尊只是在安慰长左,因为他脑筋比棍子还要直,得说些安慰话,免得长左自卑。
  长左瞧着赫连玉不屑一顾的表情,就知道她听不进去,也没再说。
  他思量着,若赫连玉真在公子面前出了口,他点了她哑穴便是,让她说不出这些话。
  约莫一刻钟,赫连玉双眼上的鸡蛋拿了下来。
  菜有些凉了,赫连迟吩咐换了新菜,伺候着胳膊尚短的赫连玉满足吃了一顿。
  ……
  ……蓢
  红缨是浣衣局的宫女,按道理来说,她死在慎刑司,就如同一只蚂蚁溺死在了大海里,悄无声息。
  养心殿。
  “常海,近日宫中可有什么事发生?”
  赫连肃阅完折子,拿起镶金木托盘上的安神汤。
  “陛下,后宫之中倒算安稳,只是有一事,可大可小……奴才不知该不该禀报。”
  “说。”赫连肃不见喜怒,“朕恕你无罪。”
  常海躬身谢恩,“启禀陛下,是您交代注意的红缨姑娘,她殁在了慎刑司。”蓢
  赫连肃将安神汤放到桌上,“什么时候的事?”
  “今个儿巳时,被打断了气,说是……是淑妃娘娘的交代。”常海说完,赶紧跪下,“陛下恕罪。”
  赫连肃挥了挥手,“将红缨的尸骨殓了,送到国师府,把事情经过一字一句与小玉儿解释清楚。”
  “奴才遵旨。”
  常海遵从旨意,退出了养心殿,听皇上的意思,就是要他亲自去办,估摸着,要给那位小主子提个醒,亦或者其他。
  常海不敢妄断,收敛下心思,静悄悄出宫去办事了。
  启祥宫,淑妃处。蓢
  “玉翠,本宫突觉心慌,你去请冯太医过来。”
  锦帷中,伸出一只玉手,葱白细腻。
  守夜的宫女玉翠赶紧起身,奔了出去。
  月娥上前安抚淑妃,为她点上檀香,“娘娘可是做噩梦了?”
  淑妃抚着胸口低喃,“不知怎的……莫非是有人要害本宫?对了,皇上今夜翻了谁的牌子?”
  “回娘娘,是元贵人。”
  “元贵人?呵,三年了还是贵人,等今年二月初二这批秀女入宫,本宫看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蓢
  “娘娘说得是。”月娥跟着啐骂几句,又去哄淑妃,“娘娘您哪里用得着同她计较,您有八皇子傍身,元贵人怎比得上您一分?”
  说起这话,淑妃便爱听许多,也不再心慌。
  “这倒是。”淑妃倨傲,手指拨撩着头发,“本宫的小八虽才满月,可他聪明伶俐,待他会说话了,陛下定然爱不释手。”
  “娘娘说得是。”
  夜色更沉,常海连夜将红缨尸骨送去国师府。
  他正要敲门时,瞧见一条缝,夹着一张字条——
  携尸骨者,可入。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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