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深飞奔回家时,叶笙和饶雪倩已经被王颖和对面邻居嫂子拉开。
叶笙抱着贝贝坐在沙发上,下巴青了一片,还肿的老高,下嘴唇还渗着血。
而饶雪倩全身脏兮兮的,脸也肿着坐在椅子上正在跟王颖哭诉叶笙的不识好歹。
看见周砚深,饶雪倩哭的更厉害:“周砚深,你回来的正好,你来评评理,我是贝贝的舅妈,我来看他过分吗?我给贝贝喂饭,这孩子不吃还弄翻了我的饭,我教育贝贝一下,叶笙就打我。我一个长辈,教育下贝贝都不行吗?”
叶笙这会儿下巴疼,不想张嘴说话,任由饶雪倩胡说八道,反正有点儿脑子的都能分辨是非。
特别是周砚深,如果信饶雪倩的话,那就当她看错了人,还觉得周砚深有脑子够聪明呢。
周砚深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叶笙的惨状,竟然有些想笑,这姑娘眼神满是委屈,却梗着脖子不肯解释。
再看饶雪倩的样子,清了清嗓子:“你是要接贝贝回去吗?我去把贝贝的衣服收拾一下。”
饶雪倩愣了一下:“我不是,我没那个意思,我就是来看看贝贝,给贝贝做了点饭。”
周砚深皱眉压着眼底的厌恶:“贝贝在我这里,是没吃的还是没穿的?你既然这么不放心,就把贝贝接回去。”
饶雪倩抹了下眼泪:“我没有说不放心,我就是想来看看。”
她怎么可能接小傻子回去!
对面的丁嫂子喊王颖,说饶雪倩和叶笙打起来了,王颖就觉得肯定是饶雪倩找事,这会儿看饶雪倩这样,只能敷衍的劝着:“好了,知道你委屈,你先上去换个衣服,闹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饶雪倩委屈的哭着:“嫂子,我们也认识很多年了,我是那种恶毒的人吗?贝贝再怎么说是朱虹的孩子,我还能害他?”
“骗人,她骗人!”
一声清脆的小嗓门。
就见坐在叶笙腿上的贝贝,突然指着绕雪倩,清秀的小脸蛋满是认真。
叶笙愣住了,周砚深和王颖更是惊讶的看着贝贝。
王颖哎呀一声,快步过去在叶笙面前蹲下,伸手抓着贝贝的小手:“贝贝,你好了啊?那你记得不记得我是谁?”
贝贝抿着小嘴点点头:“是大妈。”
王颖惊喜的红了眼,说话都有些哽咽:“乖,我们贝贝好了,真好啊。”
饶雪倩怎么也想不到,看了那么多医生,医生都没办法的小傻子竟然恢复了,趁着大家注意力都在贝贝身上,几乎是跑着离开。
现在没人管饶雪倩,周砚深有些意外:“贝贝这是彻底好了?”
贝贝仰着小脸看着周砚深,很清脆清晰的喊着:“周叔叔,阿姨是保护我,被舅妈打的。”
王颖本来就泪点低,听见贝贝这么说,一边掉着眼泪,一边说着:“我们贝贝就是好,知道谁对他好,关键时候还知道保护叶笙呢,刚才我进来,就看见贝贝咬着饶雪倩的胳膊,那会儿贝贝是不是就好了?”
叶笙也以为那会儿贝贝在应激反应下,清醒过来去咬的饶雪倩,只是抱他坐在沙发上时,还是一言不发,又以为是贝贝的本能。
周砚深伸手抱过贝贝:“好小子,既然好了,以后就不能吓唬我们了。”
一时间都在激动贝贝康复这件事,没再提饶雪倩。
还是王颖先想起来:“哎呀,这么一闹你们是不是还没吃饭?我正在家煮面条呢,我去多煮点,一会儿给你们端上来。”
又扭头看着周砚深:“你陪陪他们,我看叶笙下巴伤的不轻,你给她擦点药。”
王颖临走,还顺手把地上的饭渣扫了扫,才小跑着下楼。
周砚深抱着贝贝在叶笙身边坐下,瞅着她有点儿好笑的脸,最终没忍住,闷笑出声:“你怎么打个架还把自己打伤了?”
虽然饶雪倩看着狼狈,却没有受这么重的伤。
叶笙还以为会等来周砚深的质问,倒是没想到他竟然会笑出来,气的扯了扯嘴角,下巴更疼了,嘶了一声:“我是自己摔的,忘了地上有水,滑倒了。”
想想也有些懊恼,自己泼的水摔倒了自己。
贝贝护着叶笙,脆声解释:“阿姨保护贝贝,才摔倒,要不贝贝脑袋会磕破。”
叶笙见周砚深脸上笑意更浓,捂着下巴和嘴,不想让他看,嗡声嗡气:“贝贝好了,楼上是不是也要带他回去了?”
周砚深挑眉:“你的意思是?”
贝贝突然开口:“周叔叔,给奶奶发电报,我想去奶奶家。”
叶笙惊讶的看着贝贝,之前王颖说贝贝是个早慧的孩子,非常的聪明,还真是一点儿没错。才五岁,思维就很清楚了。
她其实也想跟周砚深建议,短时间带着贝贝可以,要是长时间这么养着,会带来很多麻烦。
除非朱虹彻底弃养,贝贝爸爸那边没有亲人,周砚深名正言顺的领养。
却没想到,贝贝竟然自己要求去奶奶家。
周砚深赞许的摸了摸贝贝的小脑袋:“好,叔叔会给奶奶发电报,让她接你回家。不过这几天,你还是住周叔叔家可以吗?”
贝贝使劲点头:“不要回妈妈家,不和妈妈住。”
周砚深拍着小家伙的脑袋:“聪明,你去问问大妈,有没有云南白药,给阿姨伤口擦的药。”
贝贝爬下沙发,迈着小短腿飞快的跑出去,出去还知道轻轻把门关上,只是力气小没有关严,留了个缝隙。
叶笙一时都不适应这么健康的贝贝,捂着嘴瞪着眼看着贝贝跑出去的小身影。
周砚深tຊ靠在沙发上:“贝贝以前在平房住的时候,会走路就会串门,记性好着呢。”
叶笙揉了揉头:“有些突然,一时还适应不了。贝贝的奶奶,会对贝贝好吗?”
周砚深见叶笙说话一直捂着嘴:“你手放下来,我看看你的伤。”
叶笙一听,赶紧两只手捂着嘴,使劲摇头含糊的说着:“不要,我自己一会儿对着镜子上药。”
周砚深伸手按着叶笙的头顶:“你松开,我又不会弄疼你。”
叶笙呜咽:“不要……”
周砚深笑:“我会轻点的,要不明天会肿的更厉害了。”
门外,周长河和生活秘书小孙站着面面相觑,真是年轻!门都不关,就这么着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