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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天沈幼恩就不该应他去医院的话,这下一语成谶,沈幼恩当真三更半夜被蒋弗延带到医院挂急诊。
  沈幼恩直言不讳蒋弗延长了一张乌鸦嘴,也控诉蒋弗延做的饭菜不干净害了她。
  蒋弗延将医生的诊断报告送到她的面前:“你得的是急性阑尾炎,不是急性肠胃炎。”
  一个小时前她刚刚结束微创手术,切除了阑尾。
  沈幼恩薅开诊断报告:“阑尾炎那也是你给我吃的不干净的饭菜引发的。”
  蒋弗延懒得理她:“行,你是病人你有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是因为我是病人我才有理,是本来道理就在我这边。别搞得好像你很冤枉、你在让着我。”沈幼恩气咻咻。
  蒋弗延抬高两只手做投降状:“我知道我错了,大小姐,你再这么激动,是想在医院多住几天?”
  沈幼恩的手虚虚地覆盖在隐隐作痛的切口处:“你不惹我,我能激动?”
  蒋弗延耸耸肩,手在他自己的嘴前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他闭嘴,不会再跟她讲话了。不讲话就不会招惹她。
  沈幼恩偏开脸,脑袋歪向看不见他的那一边,闭上眼睛睡大觉。
  毕竟身处医院的病房里,沈幼恩没能睡得安稳踏实,始终半睡半醒。
  有一阵没听到蒋弗延的任何动静,她还是把脸又转回到面朝蒋弗延的方向,通过眼睛眯开的一小条细缝确认并非只剩她一个人,她更安心些。
  蒋弗延给她安排的是较为舒适的单人病房,他坐在窗边的沙发椅里玩手机,没睡,时不时抬头看她的输液袋。
  沈幼恩第三次从半睡中转为半醒眯眼确认他的存在时,蒋弗延正起身将窗帘拉起来,避免外面越来越亮的天光影响她的睡眠质量。
  沈幼恩满意地又睡去。
  这回她睡得非常沉,且没有再中途醒来。
  再醒来时已经是中午,病房里不见了蒋弗延,取而代之的是一位中年阿姨,说是她的家人雇佣来照顾她的护工。
  沈幼恩稍微感到无聊了一些。
  阑尾炎手术结束后当天她没办法进食,而她又被困在病房里,除了玩玩手机、打打游戏和护工阿姨聊聊天,就是被护工阿姨搀着下地活动以促进术后排气。
  语言学校那边,沈幼恩中午才抽出空请假,她下午的课差点又开天窗,隔着电话主任说可以理解她的突发状况,可她仍旧可以感受都主任的不爽。
  沈幼恩一直不是个积极上进的员工,虽然她手头紧、最初也住不惯合租房,但也没能激发起她谋生的斗志,因为真的太累了。
  她能吃苦,但不多。落在普罗大众之中,她能吃的那点苦,对比之下便不值得一提,四舍五入等于没有了。
  所以一年来她工作归工作,赚到的工资能维持她消费降级的生活水平,她就少许躺平。
  何况和蒋序交往之后,时不时能得到来自蒋序送她的零花钱,她躺得又平了一些,丝毫没有为自己未来的生活考虑过计划,大有走一步看一步的态度。
  而老板肯定是更喜欢积极上进的员工。
  沈幼恩深知自己就是靠着嘴巴甜能和主任搞好关系、以及她精通的小语种多在学校里能一人多用,才没有被辞退。
  请假之后没多久,沈幼恩还接到了蒋序的视频电话。
  原本一早得知她半夜进医院的消息蒋序就想和她通话,那会儿蒋弗延告诉他她在睡觉,蒋序暂且作罢。
  等到现在,护工跟蒋弗延汇报沈幼恩的情况,蒋弗延又转告给了蒋序,蒋序知道她起床了,才补上这通迟到的电话。
  沈幼恩挺想在视频里给蒋序挤几滴眼泪惹他更加怜爱心疼的,可眼泪在昨晚蒋弗延的面前和后续阑尾炎的疼痛中全挥霍光了,如今属实挤不出来。
  而没等沈幼恩告状蒋弗延给她吃不干净的饭菜,蒋序倒先提到这件事。
  蒋序让她别怪蒋弗延,蒋弗延已经向蒋序道过歉,说他并非故意、以为沈幼恩就是将全部食材洗干净了。
  沈幼恩在蒋序面前自然是乖巧懂事的女朋友,宽宏大量地没有和蒋弗延计较。
  事实上沈幼恩心里很不爽,她做初一之前,蒋弗延竟然已经做了十五,抢在她的前面率先洗脱了他故意为之的恶劣行径。
  以为在她出院前不可能再见到蒋弗延,未成想傍晚蒋弗延又出现在她的病房里。
  意料之外可又在情理之中。正如蒋弗延自己所说的,他替蒋序来医院看她。
  “怎么是‘看’,不是‘照顾’?”沈幼恩挑他的字眼。
  蒋弗延朝刚刚护工阿姨走出去休息的方向努努嘴:“这几天在替我哥照顾你的任务交在她的身上。”
  沈幼恩哼着声,继续鸡蛋里面挑骨头:“那你的眼睛和你哥的眼睛是互通的吗?你看到的东西,能同步传送给你哥?”
  “你想同步还不简单?”蒋弗延摸出他的手机,摄像头对准她,“我帮你拍视频一会儿发给他。”
  沈幼恩两只手掌并拢着抬高在面前挡住脸:“不需要,谢谢。我想让他看会自己跟他视频。”
  蒋弗延没再理睬她。
  很快沈幼恩嗅到食物的香气和吸溜的动响。
  并拢的手指松开,通过指缝,入目的是蒋弗延坐在沙发里吃着他打包来的面。
  明目张胆又堂而皇之。
  沈幼恩目瞪口呆。
  她笃定蒋弗延是故意的。
  明知道她目前无法进食,他故意带食物在她的病房里当着她的面唏哩呼噜大口地往嘴里捣。
  昨晚他吃泡面可没发出过声儿。
  沈幼恩忍了一会儿忍无可忍:“你影响到我休息了。”
  蒋弗延抬一下眼皮:“你不是在下地活动?”
  沈幼恩这会儿的确自己扶着床边慢慢地来回走动。
  “下地活动也是一种休息。”她说。
  蒋弗延义正言辞:“我这是在帮你。”
  沈幼恩:“帮我什么?”
  蒋弗延:“知道你一整天没吃过东西,帮你望梅止渴、画饼充饥。”
  沈幼恩:“……”
  “你人还怪好的咧。”她咬牙切齿。
  “应该的,替我哥照顾你而已。”说完蒋弗延低头继续吸溜。
  吸溜得比之前还大声。
  沈幼恩终是气不过,要朝他走过去。
  结果刚迈出一步,忽然传出长长的一声“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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